这边周光廷还在好奇这白虹剑派是何来历的时候,陈会松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难看起来。
一看这情形,顿知这白虹剑派绝非善茬,再加上那来通报的弟子方才所说,这白虹剑派想来便是清妙观在此地发展的一个拦路虎了。
想到此处,周光廷笑称:“师弟初来此地,却是不知这郡治之地还有这么一方势力,师兄若是闲暇不如与师弟一起去看看罢?”
但陈会松似乎并不愿意接上这话茬,反而还令那弟子依旧例行事。
见状,周光廷也不好强令陈会松同行,只孤身离了房间,寻了宋盛章,要他开了门,好方便看看那白虹剑派是何模样。
虽作为监院但面对坐镇道观的仙师,宋盛章顶着住持师兄的压力还是开了门送周光廷离了道观大门。
道观之外,牛阳这边骂着突然心生感应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应不过牛阳还是没选择和心中的预感作对,留下一句狠话就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清妙观的大门却一反常态的打开了,自里走出一广袖飘摇,面容俊秀的年轻道人。
对于这陌生道人的出现,牛阳根本没有在意,在他们刚开始叫阵的时候常有年轻气盛的道士不顾年长者的劝阻冲出来,但往往都是被他们给打成残废的结局。
就这样牛阳一行人站在那等着周光廷走到近前,在后者刚施一礼后便咧开嘴,残忍地挥剑斩下,
“妈的,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帮死牛鼻子假正经了,吃老子一剑!”
迎着剑斩,周光廷不闪不避,两指一夹便稳稳定住那落下的剑锋,一剑未能建功的牛阳反应也快,立马就想抽回剑器不料使力一拽下剑器居然纹丝不动。
这个时候牛阳也意识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道人似乎不是个好惹的主,只是白虹剑派门规极为严苛,他要是在大庭广众下丢了剑器损了门派脸面轻则要被关禁闭一年,重则直接逐出门派。
没有选择的他迅速摸出一柄短剑刺向周光廷夹剑的手试图逼迫对手放弃剑器,只不过这种行为对于身体素质已经迥异于常人的丹士而言只能是无用功。
周光廷的反应只会比他更快,屈指一弹短剑侧锋,爆发出来的巨力直接把那柄短剑从牛阳的手里震落。
这种硬碰硬的对抗直接把牛阳看傻眼了,他哪里还能生出反抗的意志,把长剑一松转身就逃。
对于这种弃战的行为,周光廷也不追,手腕一翻握剑在手,抖手一掷长剑带着无可阻挡的大力直接带着牛阳钉死在了地面。
白虹剑派此次来的人中牛阳是比较厉害的了,但这样的人拿着兵器在周光廷手上也是毫无反抗能力,剩下来的人哪里敢轻举妄动,结果就是场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在这种氛围中,牛阳就这样硬生生因为失血过多殒命当场,而随着牛阳死去,白虹剑派的其他弟子也是松了口气,开始慢慢朝着来路退去。
等到白虹剑派弟子尽数退去,周光廷把袖一摆转回了道观,那些躲在道观里的道士们看着牛阳横死,再看向周光廷的目光中自然也是复杂了许多。
这几天周光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行为让他们产生了这位是个只管修行不问世事的好好先生,谁知道今天一出手就是虐杀立威,狠狠抽了白虹剑派的脸面。
本来清妙观的弟子还在担心此举是否会迎来白虹剑派的报复,毕竟作为地方一霸,弟子被人虐杀不讨回一个公道如何维持脸面。
只是隔天清晨白虹剑派掌门和练气期供奉来到清妙观赔礼道歉的行为将观中弟子的三观打的粉碎。
“这不是肖掌门和曾仙师吗?两位可是稀客,怎的来了也不提前遣人知会一声,这岂不是显得老道我怠慢了二位。”
白虹剑派掌门肖云济看陈会松漂亮话一套接一套,却没有半点招待他们的意思,但这次来此是供奉的意思他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陪着笑谦虚道:“是我不对,只不过听闻贵观新请了一位仙师,想着你我两家素来交好,若是不来送上一份贺礼倒显得我们是无德无礼之辈了。”
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供奉仙师后才抬手令人送上两个雕饰精美的木盒。
跟白虹剑派没有什么客气可言的陈会松当即命人将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两根赤参和一株紫芝,都是人间难得的珍品。
合上盖子,陈会松眯着眼伸手摸着胡须慢声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肖掌门若有何事可在此说清楚了。”
肖云济并没有接话,站在一旁的曾丰出声道:“听说贵观新请的仙师道法高深,我特来寻其论道,不知陈住持可否引荐一番?”
听到曾丰的来意正想拒绝的陈会松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正看到周光廷朝着这边走来,如此一来他也不好僭越正主做出决定。
双方见面,曾丰看有片刻,皱起来的眉头逐渐舒展,最后赞道:“道友气息纯正,气机稳固,定是出自高人门下,我这点微末道行说要与道友论道着实有些托大了。”
说完,曾丰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留下肖云济一头雾水但门派供奉已经离开了,他一介凡人面对丹士也做不了什么,因此也只能带着人马一并离开,跟上曾丰的脚步。
等到离清妙观足够远的时候,肖云济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问出了心中疑惑,
“曾供奉,我帮你见过那清妙观仙师了,可有把握胜过其人么?”
面对肖云济充满期待的提问,曾丰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在清妙观那说的是客气话吗?”
他曾丰是需要修道外物不假但是也不是拿命去换的啊,那清妙观的仙师自然发散出来的气息比起他这种散修要精纯上许多,都不用动手就可以看出是正儿八经有正传的人物。
说不定背后还有各种大能祖师,这样的人物换做以往他一个小小的练气期散修上赶着抱大腿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去招惹。
清妙观这边,陈会松和一众道士也是一样迷糊,以白虹剑派过往的作派来看,这个门派的掌门不像是会做出一笑泯恩仇这种事情的人。
“仙师,他们这是?”
正在把赤参和紫芝收入囊中的周光廷随口给了句解释
“哦,那个家伙觉得他打不过我。”
这个理由很离谱但想想也能接受,道观众人也就不再纠结这点了,反观白虹剑派那边,
回到门派的肖云济憋着一肚子火但又不敢朝着曾丰发,只能将那几个和牛阳一起去叫阵的弟子喊过来一通严厉的训斥,这才降下些火气。
正当他准备端起茶盏喝口茶水润润喉时,余光瞥见一个身穿交织绫大袖衣的年轻人坐在一旁把玩着手上的夔龙玉饰,看样子已经存在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能避开他感官感应的只有丹士了,但丹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时间还卡的这么准就在他们从清妙观回来这个点。
想起曾丰跟他说的话,肖云济开始猜测来人是否就是那清妙观仙师背后的势力派出来的,而且曾丰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莫非已经遭遇不测了。
像是知道肖云济在想什么,那年轻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移过来说道:“肖掌门不必担心曾道友,我在来找你之前也找过曾道友了,只是他有些不配合,我只能让我那几个师弟请他去喝茶了。”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肖掌门应该不会跟曾道友一样敬酒不吃吃罚酒吧?”
这种恐吓带来的效果立竿见影,肖云济好不容易端起的架子在这三言两语间被摧毁的干干净净,脸上也只剩下谦卑,
“不知仙长找小人是要问什么,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