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讲:“虾仔,我不是说你,你压榨的也太狠了。做的这么明显,纯粹是不想让这位兄弟在你们小组干!
新人或许不明白码头规矩,长期混的谁不懂,请客吃饭最少一顿,最多七顿。规格有低有高,请杯酒,递包烟,意思一下就行了。
这么做的目的是让新人学会尊重前辈,获得一些扛包的技巧,得到前辈的关照。
你倒好,使劲压榨。一上来就是最高标准,莫非这位兄弟跟你有仇啊?”
旁人点名道上规矩,刘振声顿时恍然,虾仔却老羞成怒,指着说话人骂道:“烂仔明,少特么在这里装好人,我们九组的事,轮不到你七组管。不就是抢了你几趟货吗?耿耿于怀挑拨离间,我教导自己的小弟关你屁事,滚远点。”
“呵!”烂仔明轻笑。
不仅没走,反而凑的更近,抽的烟笑呵呵的讲:“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仗着有亲戚撑腰,就不把其他组放在眼里,行事作风一贯嚣张。
不过老子不怕你,路见不平有人踩,你要整人,我不答应。这位兄弟,濑尿虾的真面目,你已经见识到了,面善心黑,跟他混没前途,来我们七组,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欺负新人,你赚多少就拿多少。”
“哼!真是笑话。”虾仔冷哼一声。
随后讽刺道:“码头上谁不知道你烂仔明的大名?一个人的名字可能会取错,但一个人的外号绝对不会叫错。什么叫烂仔,你心里没数吗?
你是不欺负新人,但总是把他们养肥了再宰。七组,你的那些小弟,个个躺在水深火热里,生不如死,还有脸说我九组,我呸!”
……
两个工头展开唇枪舌战互相揭短,把做过的那些烂事儿都抖了出来。
许多码头工围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看热闹,夹杂其中的头头们,偶尔也会起哄,说些带枪夹棍的闲话,在“火”上添油,似乎矛盾烧的还不够旺。
码头管事以及打手听到动静,也走过来围观,看着场上情形默不作声不管不问。
刘振声全程冷眼旁观,看两个工头互掐才了解码头没那么简单,以为在这里上工的都是些朴实工人劳苦大众苦哈哈,没想到背后隐藏着那么多虾虾霸霸,手段之黑骇人听闻。
弄不过占地帮派,就专门整自己人,像他这种无根浮萍,没人罩着就是被整的优质对象。
有那么一瞬间,刘振声不想在码头干了,这里不是禽兽,就是弱鸡,整天窝里横,互相伤害。
继续呆下去,指不定要出大乱子,可他这个黑户又能去哪里?
天下乌鸦一般黑,处处都是黑暗丛林,弱肉强食时时上演,身在其中,没有选择的余地。
思绪一团乱麻,未来的路不知该怎么走?
不想浪费时间继续停留,去摊位随便打了一份饭,提着绕道找单车,结果被一帮工友拦截,一起工作的时候还笑脸相迎有说有笑,如今却反目成仇个个狰狞,变脸变得如此快,让人猝不及防。
虾仔看到他要走,瞪了一眼烂仔明,推开拦路的人,站在刘振声对立面,不足一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