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沃尔特先生，我刚才表现得太差了。”

赫尔德懊恼地向沃尔特道着歉。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了坎德尔的木屋，重新回到了镇子上，正在路边等待着出租马车——这是沃尔特的要求：“该看的已经看到了，我这条腿实在没办法支持我再走那么远的距离。”

“已经比我预估的最坏情况好上太多了。”沃尔特满不在意地说道，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香肠卷，边吃边向路过的出租马车挥手。

赫尔德叹了口气，看了眼天边已经快沉到地平线附近的落日，说道：“现在差不多快四点了，离天黑估计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咱们接下来是直接去魔女的酒馆，还是再去一趟市政厅或者警察局？”

看到一辆马车调转车头向自己这边驶来，沃尔特两口咽下手中的食物，在衣服上擦了擦，含糊地说道：“直接去酒馆吧，按照刚刚坎德尔表现出来的心灵方面的能力来看，市政厅已经没必要再去了。”

“呼。”咽下嘴里的东西，沃尔特拍了拍胸口，晃动着手腕上的护身符，说道，“至于警察局，奥丽安娜小姐已经在那里了。我很期待再见到这位审判官的时候，她会告诉我们一个怎样的故事。”

向车夫说明目的地，得知大概要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后，沃尔特和赫尔德钻进了这辆双座的布鲁厄姆马车之中。

刚刚坐定，还没等马车出发，沃尔特就将右手按在了赫尔德胸前的正典上。

“神使我躺在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使我的心灵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伴随着他的话语，魔力自正典中用处，在两人的耳畔回荡。

赫尔德仿佛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一股青草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虽然这美妙转瞬即逝，但他依旧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是？”回味着刚刚的感觉，赫尔德出声问道。

沃尔特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完心境之后，才不急不缓地说道：“「水畔灵言」，一个用来消除精神干预方面的法术。毕竟马上就要见另一批玩弄人心的高手了，身上要是还带着其他人的味道，可就有些不太礼貌了。”

‘是不想让魔女们知道我们已经接触过坎德尔了？不对，之前见到的那些眼线中肯定有属于魔女教派的人手，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和坎德尔见过面了。’

赫尔德皱着眉头思索着，却没什么头绪。

“别想了，单纯的礼节罢了。流浪学者间见面的时候，身上要是明显带着别人遗留下来的痕迹，会被认为是在传递某种信号——根据痕迹的类型不同，可能是在表达双方的亲密关系或者敌对关系。”

沃尔特在赫尔德面前挥挥手，吸引过他的注意力，继续说道：“趁着这个时间，我跟你说一下刚刚在木屋里的发现吧，你估计没怎么听到我们前半部分的谈话吧。”

“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听到沃尔特的话，赫尔德自责的低下了头。

沃尔特摆摆手，说道：

“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实际上，作为一名学徒，第一次面对一名在精神干涉方面有着足够造诣的神秘学者，你没有说出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底裤，已经是足够合格的表现了。

学徒和学者之间毕竟相差了一次「灵化」，不管是对魔力的适应程度还是对污染的抵抗力，你还都差了许多。

不过，根据今天的表现来看，你应该已经离跨出这一步很近了，提前祝贺你一下好了。”

“谢……谢谢你的好意。”赫尔德有些尴尬地说道。

沃尔特轻笑了一声，摸出一片薄荷叶，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他因为某个「锚点」失稳，所以升格仪式出了问题，出现了「知识暴走」的情况，表现出了部分妖魔化的特征。

但他似乎已经重新锚定了自己，妖魔化的情况并没有进一步加重，能够看出他并不想改变自己圣者之路的方向。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因为这次失稳，他自我封闭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对于包括神父遇袭在内的事情都不知情。

以上都是他表现出来的，我没办法切实地判断真假，所以仅仅只能当作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