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斥候进入堂中,司马亮来到案几旁,铺开纸张,研磨,提笔书写。一会儿写就完毕装入信封。封上大书“水师都督皇甫交兵部转呈陛下”字样。又拿来封胶,贴上水师军徽,其军徽乃是雷泽之形。
交予斥候,司马亮道:“八百里加急,回京师洛城”上交兵部,不得有误!斥候领命而去。
随后司马亮快步走出大堂,示意山上的哨兵吹动集结令,旗语兵摇动旗帜,传达军令。
霎时军令火急,众将士官百余人齐聚码头,司马亮思念等人卓立栏杆。
司马亮羽扇一挥,朗声道:“”立即准备回收小船,半个时辰后调转船头,回师雷泽水师总部,不得有误。”
众将领命自去准备,楚潇走出来,司马亮笑道:“楚兄弟,得劳烦老弟与我们一起回雷泽了”
楚潇思忖自己目前资历尚浅,游历邙山以西十万大山能力尚有不足,不如先走遍中州各地,再来十万大山。”当下一想明白后欣然答应下来。
司马亮等人诚恳深挚的一个鞠躬,楚潇心中涌起一种傲然自得的感觉。
时间慢慢的逐分逐秒的过去。
号角长鸣,洛平峡水寨洛水码头人头攒动,战舰前列变后列,后列成首舰,硕大的艨艟战舰在水师几个副将的精妙指挥下完成调动,航船转向东方。只待司马亮一声令下,便可昂首向东而去。
司马亮令思念等人小心翼翼地将皇甫怀仁接上舰队,留下三百士兵在此轮值戍守后,羽扇大挥,发出“出发”的旗语命令。
长号高扬,风帆升起。
浩浩荡荡的水师大军,正式开拔,离开平峡水寨。
从抵达到离开,也才几天光景而已。
水朝武将中,皇甫怀仁身居水师都督职位十有余年。洛水横贯水朝东西疆域,流经途中,又与南北走向的几条大江大河相遇,形成水网密布,湖泽众多的水乡帝国。水朝立国近五百余年来,历代君王均较为重视运河的开凿和疏浚,以至于整个水朝大城,几乎或有天然河流连接、或有人工开凿运河相连。为管理好如此庞大的水国疆域,水朝创建了十来万精锐水军,以水师都督之官统领之。
因此独特的地理形势,水朝水师遂成为水朝中最有实力的军事力量,向来掌握在帝王或者帝王亲信手中。
皇甫怀仁的地位之重要,可想而知。
此番出师不利,实则超出了司马亮的原来的预计。
预计中的意外,则是魔门高手的介入。几可断定,那出手阻止寻宝的女子,乃是魔门中人。
司马亮坐在皇甫怀仁身旁,听着来自皇甫怀仁传来的微弱的呼吸。
张印思念等人亦静静进入首舰由甲板起建的三层的舱室里。楚潇站在甲板上,呼呼而来的河风拂过他的伟岸的身躯,令他身上的衣饰也烈烈摆动,发出噗噗噗的响声。
司马亮则从舱室走出,踱步下楼,来到他的身边。
太阳当空,烈日炎炎。
楚潇感应到司马亮侧立于自己身旁,道:“先生,皇甫将军身为水师都督,也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谁能令他伤势如此之重?”
“哎”,司马亮长叹道:“是一个女子,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我们几个人对付她,都觉得很吃力”
楚潇闻言惊道:“以丝带为武器,出手狠辣、果断”是吗?
司马亮转头盯着楚潇,惊道:“楚兄弟见过此人吗”
何止丝带,她的暗器功夫亦是高明得很呢。
楚潇眼中愤恨不已,怒然道:“不瞒先生,小弟差点把命交代在她手上”
她的名字,叫水汪汪!
姓水?魔门弟子?,司马亮大脑中,平白生出许多的好奇与疑惑。
楚潇道:“水汪汪那女子功夫高绝,小弟与之交手两次,处处下风,令我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打的份儿”
司马亮想到己方五人攻水汪汪时的窘态,对眼前的楚潇心生佩服之感,油然道:“楚兄弟能从水汪汪那种高手手中逃出生天,已经非常了不起”
说罢笑道:“照我推测,此女应是魔门中百花谷谷主的高徒”
楚潇面露疑惑,问道:“百花谷位于南闵国,南海之北,邙山南部之端的交汇处,怎么跑到中州邙山大峡谷一带了”
司马亮道:“百花谷的活动范围,向来集中于南方南闵诸国一带,今次来此,当中应有某些不为人所知的隐情”
楚潇想到之前宰掉卫定姜卫定辟的事情,点头道:“先生所言的不为人知的隐情,在魔门看来,或许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阴山派、百花谷同时出现在邙江大峡谷地带,近几日又出现了日月同天的异象,而皇甫将军和先生亲帅贰万水师来此寻宝”这许多事情连起来一想,应该是非同小可得大事情。
司马亮被他点开思绪,遥望着洛水流去的方向,叹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风流人物。五百年前,天下分裂,中州一体的格局自此打破”
五百年间,中州九国及诸部中,不少英雄人物打着各种旗号,欲再现大夏开元大帝的功业,有的未起势而消灭于萍茉,有的势已成最后却功败。
今天下诸国,试问哪朝君王甘愿为平庸之主,割据一隅,苟且度日?
且民间谶言曰:“五百年而有圣人出”,大夏末代天子身死迄今,约五百年矣!
如今天象显,五百年之期已到。试问朝堂江湖之有志者,谁不会预想谋划,夺得先机呢。
楚潇恍然大悟,讶然道:“先生所言,或可解释阴山派百花谷一南一北却齐集邙山峡谷的疑惑了”
司马亮长吁一声,叹气道:“若如此,诸国兵戈起,武林逞英雄,乱世再现,百姓罹难。”
现在看来,正派魔门,已经开始布局了。司马亮目视楚潇,意味深长的说道。同时不禁令他想到那位手持金黄短剑的男子李安明来。
楚潇被他看得不自在,含笑道:“情况会这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