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印思念等人纷纷行礼,上前来打招呼。
楚潇报之以微笑,一边朝躺在地上红衣男子而去。
张印为人机灵,知机地紧跟身后。
思念和他的随从亦跟了上来。
到了这玄武峰下已住了十来天,顺便将玄武峰下打掠来往行人商人的土匪窝里的土匪们揍了一顿,好叫他们改邪归正。前天正欲离开却有土匪窝小弟来报说有人在玄武峰下且形迹可疑,没曾想两人功夫还不错。
楚潇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尸体,眼神儿转移到思念身上。
“前年在雷泽,我曾与将军有些眼缘。将军可否知道这两个人的底细。”
思念在心里搜肠刮肚,想破脑袋也不记得和眼前这个武林新秀在雷泽见过。
楚潇拱手行了揖,笑道:前年在雷泽水师基地,将军奉命训练水师新兵,在下从雷泽北上,见将军指挥水师训练,故记得将军。
思念听闻恍然大悟,笑道,小兄弟如此英雄了得,当时没见小兄弟一面,实则是在下的损失,真是罪过罪过。
楚潇哈哈一笑,今日得见将军,是在下的荣幸。
楚潇目光扫过张印等人身上,笑道,“之前土匪窝的小弟们,错把几位当成这二人同伙,实在是大大的误会。幸好他们没有伤及各位的性命,不然在下真真是九死莫赎其罪了。”
张印微微点头,心想原来如此,这真是一个大大的误会。
接着凑近红衣人尸身,仔细探查起来。
思念看着那已经被震断落在地上兵器,又看了看那躺着的红衣男子。呼吸了一口气,正然道:“楚兄弟正正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为武林和百姓除了两大害呀”
张印闻言亦是有所思,接着话茬儿道:将军所言倒是提醒了我,这二人一红一白,从他们所持的兵器看,倒象是魔门中人。
倒是可以记住他们的相貌,回去时请军中之人做个辨别。
楚潇行走江湖武林才三年多一点,倒是第一次听到魔门,故而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这时峡谷中传来嘈杂的人声,张印思念两人的随从不禁又打起了戒备。
一群穿着各有特色,手持各种兵器的汉子,大大小小环肥燕瘦地从山上涌入峡谷中来,楚潇望着他们露出了微笑,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扛着一把大刀,个子极高,身形肥壮。浓眉细眼,满脸的大胡子,见着楚潇,凶悍的神色立时变得温柔,细声说道,老大,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吗?
众人这才明白,张印思念等人才晓得原来这些是被楚潇揍服气的土匪窝里的土匪。
当当
玄武峰中土匪窝里。
思念张印等候一群人,列席而坐右边尊位,思念张印自然分列首席次席。
“土匪头子”楚潇和彪形大汉土匪的“二当家”则依次坐左边,其余的土匪们则按照排好的资辈坐好,其他服侍的小土匪兵们则准备奉上酒水鱼肉,以招待客人。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几乎都喝得聆听大醉。
夕阳西下,晚霞翻腾。
楚潇望着醉得沉睡的一群人,起身离开,行至堂外。
腾身而起,跃至土匪窝外的一处高岭上。
落日余晖,鸿雁掠影。
他从怀中掏出海螺,吹奏起来。
这时彪形大汉出现在他身后,听完他吹奏的这一首海螺曲。
………………
皇甫怀仁换了一身劲装,束起头发。
落日余晖,无数霞光映照在洛水水面,河风吹拂中,泛起阵阵波涛,金光照梻影,落日映北邙。
他抬头看看了落日,猛地一个猛子扎进洛水。
随后一人手摇羽扇,从岸边不远的居处,来到码头上来。
明月渐渐从东边洛水平面抬升出来,洛水滔滔,月光清冷。羽扇纶巾,儒雅之至。
他抬头看看圆月,又低头注视着皇甫怀仁下水的位置。
皇甫怀仁几个副将中,他的地位显得特殊,既无军职,亦无人身限制,来来往往均为随性,皇甫怀仁也不在意。更常常是儒生打扮,极显文人风流,今次来此,他亦尝试了武将打扮,然而觉得极不舒服,这又换回了来。
“洛水东去夕,明月初升;虚空无极兮,鸟雀南飞;身无定所兮,何枝可依;愿为灵修兮,乘月归去;世与我违兮,诚难适也;修吾初服兮,乘风去也”
他站在码头栏杆处,击节而歌。
歌罢抬头看着这一轮明月,不禁令他想起那日月同天的异象。
真有仙境吗?
正思索间,一阵水声流动。皇甫怀仁从水中探出头来。
笑道:好你个司马亮,竟敢在码头上作歌打扰我抓鱼。
司马亮哈哈一笑,递出手将皇甫怀仁拉将上来,笑道:主公这个猛子,可扎了很久呢。
皇甫怀仁抖了抖身体,道,我们上面说话。
二人一前一后,朝岸边的木屋走去。
进了屋子,早就有人在屋里烧了几盆明亮的炉火,不用蜡烛只凭火炉的火光也将屋子照亮起来,其余几个武将亦守在炉边坐着,似乎在等着皇甫怀仁。
这时有侍从由旁边拿了披风给他披上,他自顾自地坐在堂中,四边的火炉围绕着他,几个副将也顺便围着他坐着。
看来,异象发生之时,有魔门的人曾在这里出现。皇甫怀仁正色道。
司马亮之外的几位副将,心中无不大凛。
皆因魔门众人行事从不讲章法,更不要提什么江湖大义。一切全凭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