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旺子还是端着茶碗说:“刘工头这几天缺人手干活,我就想到把你请这里来干几天活计。我从明天出车就不在这里干活,我最后看你在这个工地上干几天活计,我要根据你挣的工钱给你垫付钱。”
司大工说:“吴遛子,你有眼力见又趁力气,我还是相中你的活计,你要是跟着我们长期干活都行的通,我们今年缺人手,你就在我们的建筑队中挣工钱。”
吴遛子冷笑着说:“我实话和你说,我这要是不看三旺子的面子上,我才不来你们这个建筑队中当牛做马,我最多就在这干三天活计,我干这三天活计就要对的起我的工钱,我答应三旺子前来做小工,我就能做到象个小工的样子。我干过三天活计后,我还是要过我的自在日子。”
栓子喝过两碗茶水后,他还是把那个茶碗放置在铁托盘中说:“吴遛子,我们都拉家带口,我们农闲时不打工就没有零花钱,你吃饱肚子全家都不饿,你好歹挣几个钱就足够你的生活费,往后你还能混个个五保户,你多少还有补助钱,你现在才说出这种狂言狂语。你还是要多攒几个蹦子(钱),往后我和三旺子给你划拉个长头发的人,你娶到媳妇后才算有了家。”
吴遛子叉着腰弓身打量着栓子,他的身子象是只弯曲的大虾米。他俊朗的脸上显示出不屑神情说:“栓子,我狂气都没有你牛气,我才不想娶老婆成家的事。我平时只管我自己不管别人,你知道我平时不串老婆门子,更没有搞破鞋的事情。你是成了家,你老婆要是在外边搞破鞋,你能管的了吗?”
吴遛子的这句话语还是呛栓子的肺管子,他心中滋生起火气说:“吴遛子,我刚才和你说的是正事,你偏要往旁边扯闲蛋(淡),我说的是擀面轴子,你却说是麻绳头子,我说的是城门楼子,你又说成是萝卜头子。你打岔还打到搞破鞋上,你就是想搞破鞋谁能管的了你,你就是再能搞都搞不到我老婆,豆花就是看不上你这个吴遛子。”
吴遛子脸红脖子粗争辩说:“栓子,你甭给我上这种政治课,我光棍子是光棍子,搞破鞋的事找不到我头上,你老婆就是长的天仙般我都懒得勾搭,谁爱勾搭谁勾搭,我……”
三旺子急忙打断吴遛子的话语说:“吴遛子,你不要再和大哥抬杠,你们俩杠精说起话语就抬杠,没有事实把握的事别瞎说,你几句话就说到男女那些说不清楚的事上,你把抬扛的力气用在干活上。”
吴遛子就不再说话,他口中笑了两声就离开几个人的身旁,他又独自去往房子中观望支立起来的木架。栓子盯看着吴遛子满不在乎的架式心里觉得有些生气,他还是觉得吴遛子的话里有话,他还是有意把话题扯到了豆花身上,他的心中就有很多疑惑。他知道三旺子阻止吴遛子说话还是有着原因。栓子就想到要单独向三旺子问清吴遛子话语的意思。几个人就不再说吴遛子的事情,栓子他们又说了几句闲话后,三旺子就向着停放自行车的那棵大杨树下走去,三旺子也是要把他的自行车推到树荫下,栓子看到自己的自行车也接受到光照后,他就去把自己的自行车放置到阴凉地。他和三旺子把自行车都挪到树阴凉下后,栓子不仅小声问三旺子说:“兄弟,吴遛子刚才和我说话总打岔,他还把话题扯到豆花身上,他说出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三旺子看到周围没人后,他就牵住栓子的手凑近身子说:“大哥,我在这和你说的话,咱们说过就过去,你对这件事不要往心里去。现在没有事实的闲话太多。我听到过豆花我嫂子的闲话,胖嫂说她和纪尹的爱情没有断,我嫂子在小南沟的窝棚旁和纪尹见过面说过话,他们可能有那事,胖嫂就是看到他们从那两间窝棚中走出来,她含糊的话语象是怀疑。胖嫂那晚上说这件事时,我和吴遛子都在旁听着,胖嫂是随口说出这件事,我当时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胖嫂想的事情太多才说出闲话,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我从来没和你说起过,吴遛子今天就把这件事当回事。”
栓子不仅苦笑着说:“兄弟,豆花和纪尹是同学,纪尹在小南沟种药材,豆花又和胖嫂去往小南沟刨药,她们就能遇到纪尹,豆花和纪尹见面后当然要说话,大白天的他们不会做那种事,这种闲话我是不往心里去。”
三旺子说:“大哥,咱们是男子汉大丈夫,咱们不要听信风言风语,女人之间总爱嚼舌根,咱们不能把没有事实的事当成事实。”
三旺子说过这句话后,他不仅抬头向着杨树稍头上看去,栓子向着树头看去时,他看到树稍上有两只花火燕站立在同根枝杈上,它们鸣叫时还不停地点头。栓子认为自己的目光落在花火燕身上,三旺子的目光可能没有注意到这对鸟儿,此时他的心中多出很多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