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到,我迫不及待的上手了,果然,多年不弹,手都有些生了。
还记得第一次萌生学乐器的想法是在大学,班上同学不是能歌善舞,就是出口成章,我虽然英语、歌喉不错,但拿得出手的才艺,确实屈指可数。
也许,这就是自卑的来源吧,一次又一次的比较,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好在,我是所谓的生性顽强,不甘居于人后。
我努力地学专业、练歌、泡图书馆、增长见识、兼职、改变形象。
别人娱乐,我学习,别人放假,我兼职。
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提升自己和挣钱这两件事上。
所幸,大学四年,学有所成,考研成功上岸,不说一展歌喉,起码一鸣惊人,形象气质大提升,挣了钱,学了古筝。
痛并快乐着,因为没有哪一次改变,不是脱胎换骨换来的。
我以为,我会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好。
直到读了研,我再一次被狠狠教训。原来,学习不是付出,就有回报。很多先天不足,不是后天就能弥补。
我打开手机,想弹一首“高山流水”,结果发现网上的琴谱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心血来潮,我还想在夜幕降临前,抚琴一首,慰藉自己的心灵。
很快,我来到镇上唯一的书店,想要找寻合适的琴谱。
回去的路上,路过镇中,本想进去看一眼,谁知,竟碰见了不速之客?
这天杀的,他来干什么?看他那猥琐的样,又在谋划什么?
“曼雪,这么巧?”
“你在这干什么?”我冷冷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找你?”任义笑着说,一脸耍无赖的痞样。
我不太想搭理他,准备转头就走,居然被他拦住了去处,“有钱孝敬后爸,没钱孝敬亲爹?”
这无耻之徒,不知从哪听说了我给苏叔治病的钱,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又是曼春。
我白了他一眼,准备离开。
他不依不饶“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之前读书的初中吧,你不给钱,我就让他们好好评评理。”
我冷笑一声,并不想搭茬。“你去啊。”
“我知道你挣了大钱,马上过年了,你要是不给,我就找你妈要。”
“你去啊。”我继续冷冷地说道。
原来在这等着呢,无非就是道德绑架呗。
任义有些吃惊,瞪大了眼睛,可能第一次见我如此“油盐不进”吧。
于是,他当着我的面,拨通了姚淑容女士的电话,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传来姚女士的怒吼:“你要再打电话来,我就报警了。”
嘟嘟嘟,手机被无情地挂断……
见这招行不通,任义又开始威逼、恐吓,“真不给?你可别后悔!我可是听说,你给了那姓苏的2万呐!!!”
我知道他又要开始耍无赖了,提脚便要走。可我早应该想到,他是有备而来,绝不会空手而归。
“你是读书人,脸皮薄,我劝你还是乖乖给钱,不然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果不其然,他拿出大喇叭,循环播放着我是不肖子孙……的录音,难怪他鬼鬼祟祟地围着学校转悠,只是学校放寒假了,他没法挑起事端,他便拿到大街上去,想以此逼我就范。
先不说,街上很多人不认识我,就算认识,我早已将所谓的脸面,抛之脑后。
他自己也发现了没起到作用,便又一路跟着我来到姚家村,准备拿起喇叭,继续循环播放。
只可惜,附近的村民,哪个不知他薄情寡义?
乡亲们都不以为然,期间,他还想登堂入室,被外婆打了出去。
见这些下三滥的招数都失了效,有那么一瞬间,瞥见他有些意外却又无可奈何的嘴脸,我心里有些得意,你还别说,脱下孔乙己的长衫,有时候并不见得是坏事一件。
最后,这厮整了一出“上吊”的戏码,不给钱就自戕。
我当然不惯着,大门一关,随他闹去,后来,估计是折腾累了,砸了几回大门,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东西,我跟你们没完,不给钱,谁都别想好过!”
我本打算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就算了。
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当他丢掉为人最基本的礼义廉耻,也就不配做人了。
我一盆冷水泼出去,把他浇成了落汤鸡,隔壁小孩乐得咯吱咯吱笑。
他愤怒了,上来就要打我,还好,外婆拿着烧得铁红铁红的火钳出来救我了,任义这才吓得落荒而逃。
我和外婆相视一笑,仿佛一起联手赶走了什么妖魔鬼怪,没想见姚思翔那家伙,正躲在她家楼上看好戏呢。
可以我对任义的了解,他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估计,苏叔家又要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