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夺,不是讨?!”
郑玄的瞳孔顿时睁大,血红的阴翳攀上他的双瞳,竟是显得有些妖异。
而浑身的气机也骤然释放,直直的朝着那经略相公压了过去。
这一刻,他就如同刚下山的大虫,欲要吃人。
“贤弟这是作甚?!”
鲁达却是大吃一惊,不懂怎滴一句话,就让贤弟成了这般模样。
但慌乱中,他也只能选择往前跨去一步,挡在那经略相公之前。否则依着相公那瘦弱的身子,真要被他贤弟撕个粉碎。
“贤弟,你且清醒点,相公他并无恶意。”
鲁达的这一句话并没有说完,公房外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更是有铁甲摩擦,刀兵碰撞,弓箭上弦的声音不断传来。
随着精兵陈列到位,云气也朝着办公房压了过来,直接将郑玄一身的气机,压制在其身旁三尺之内。
“相公你这又是要作甚?!”
鲁达左看右看,只觉得茫然无所适从。
上一刻还好端端的,贤弟跟相公尽是和蔼可亲,有说有笑的人。
怎么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贤弟气机尽显,相公也派了精兵压阵。
这难道是要火并?可他鲁达又该帮谁?
“呵、我当镇关西只是个莽汉,没想到还是心机深的。”
种师中望了郑玄一眼,就不再看。
反而是自顾自的拿起战报,继续在沙盘上推演。
“呼哧呼哧~”
郑玄大口喘气,一腔的杀意,简直难以遏制!
这种师中,竟看穿了他!
那一个“夺”字,就揭穿了他包藏的异心,那门外的铁甲精兵,更是对他的警告与提防!
此时此刻,已经步步危机!
他接下怕是一个字说错,就将惹来一场血战。
不光如此,怕是还要连累了先前为他说话的好哥哥。
种师中这厮好深的心机,若是先前鲁达没来抵挡他的气机,恐怕他这一名好哥哥也将被一同绞杀!
短短瞬间,郑玄已经思虑万千。
“难道要强杀种师中,而后拼死闯出渭州,逃窜去那梁山泊中?”
郑玄向前张望,却见那人有恃不恐。
而好哥哥鲁达也茫然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杀心一气,恶从胆边生,郑玄的手却是摸向了腰间,其中藏有精钢锻打的匕首,能一挥削人首级。
“但真的能杀了种师中吗?他分明有防备!”
郑玄心中忌惮,他怕的倒不是没杀掉种师中,而率先死掉。而是心忧鲁达的下场。
若他真格儿动手,鲁达也绝对逃不了干系。
“为什么不试一试?”
种师中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被郑玄听到,却更像是挑衅。
“为什么不试一试,明明只要灭了西夏,就能收复河套,获得优质养马场,更能进一步打通东西方商道。”
“那时候的大宋,只会更强,如何灭不了北辽,复我大好河山!”
“你说,为什么不试试呢?”
却是种师中回首一望,盯着郑玄,似乎是想要求个答案。
“这是种师中的试探,他还没想杀我,事情尚还有转机!”
冷静的意志,逐渐压过了内心的疯狂,郑玄又重新掌握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