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寇镇,隶属香淮县,与州高郡交错纵横。
正午时分,郑义将马拴于济世堂门前,济世堂正是谢震坐堂医馆。
据邱铭真所言,谢震与他有过命交情,可绝对信赖。
平时镖局内不能自己处理的病情,都是安排在济世堂就医,而且都能药到病除。
整个香淮县乃至怡辛、州高两郡,谢震都颇有名声。
进入济世堂内,两边过道坐满了前来看诊的人。
相识的在低声交谈,没有相识的或抬头四顾,或低头思索,虽多人也不算喧哗。
此时是午饭时间,谢震并不在堂上,郑义直接穿堂而入,引得周围的人发出诧异之声。
正在抓药的药师扫了一眼,见是郑义,也不阻拦。
来到后厅,正在吃饭的谢震见到郑义,“小义,你怎么来了。咦,你是数天未曾睡觉了?”
郑义作揖问候,又向谢震旁边的长辈行礼,随后站在原地。
谢震站起身,旁边一位老者指了指粘在其胡须上的饭粒,谢震哈哈一笑,“外面等医的人太多,吃饭着急导致。小义是自己人,不会见怪的。”
跟着谢震来到一边的房间后,郑义拱手说道,“震叔,镖局出事了。”
谢震听完郑义叙述,目光呆滞,以手拍胸,“这,这……”
片刻后,谢震才长叹一口气,眼中含泪道:“邱兄,想不到,唉……”
郑义安慰谢震一番后,对谢震说起自己将会离开一段时间,又把秋梅的事告诉谢震。
谢震点头答应没问题。
最后,郑义又让谢震帮忙留意梁家人的踪迹。
拒绝谢震留下的邀请后,郑义走出济世堂。
出了济世堂,郑义直奔梁家。
来到昨夜拴马之地,遥望关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通往梁家的路上蝉声嘹亮,人迹难寻。
经过这场变故,不论梁家或是关家,恐怕人都已走光了。
梁家大门敞开,有早已干涸的血迹从里面一路延伸出来。
顺着血迹来到一片池塘边,只见塘中散落着残垣败瓦,翻着肚皮的死鱼发出阵阵腥臭。
鱼塘往前,一个数丈宽,数尺深的巨坑呈现眼前。
郑义皱着眉,比划一下,只感觉非人力可为。
沿着周围搜寻一圈,除了一些残肢断脚,再无生人。
站在原地沉吟片刻,郑义又将完好的阁楼都搜寻一遍。
阁楼的门都是敞开着,里面像是被搜刮过一般,满地杂物,一些房间甚至连床板都被掀翻在地。
将所有的房间都检查一遍后,郑义离开梁家,随后往水寇镇赶去。
在济世堂斜对面的客栈二楼开了间房后,郑义一把倒在床上。
直到翌日正午,郑义才从梦中醒来。
抹了抹眼角边黏糊的泪痕,郑义又想起邱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