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庶心有不忍:“你松开,今晚我送送白大爷就有钱了。我这就去求他去。”
“我不信,你拿了钱还会回来。既然晚上就有钱了,那你别拿走了。”
我想起今年过年时候去白家吃饭时,白老爷提起的事。他雇佣了荣庶的马车,结果晚上等不到人。他靠在马车上拿着烟杆吞云吐雾,好不叫他生气,当即辞退了荣庶。据说现在车马行找了个师傅,拉包月是四十两。还比荣庶便宜听话。
我自从发现他染上毒瘾,我和萓葶进行了一次谈话。再三叮嘱媳妇,让她不要对荣庶抱有任何同情之心,更不要相信他的话,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
然而,我们毕竟是邻居,想要完全避开他并不容易。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我就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贝子爷竟然将荣庶赶出了家门!这意味着他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荣庶的生活变得越发艰难。最终,走投无路的他敲响了我家的大门,试图将房子卖给我。对于来自后世的我来说,我无法理解和同情那些吸食鸦片的人。因此,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与他有任何金钱往来。
可是,萓葶却心软了。当她看到两个瘦弱得如同皮包骨头的小女孩时,心中充满了怜悯;而当她看到荣庶的妻子哭得如此凄惨时,更是心生不忍。于是,萓葶掏出了二百两银子,买下了荣庶家的房子。
拿到钱后,荣庶便带着家人匆匆离开了这条胡同。我深知萓葶心地善良,但对此事我并没有责怪她。只是,我提醒她这样的人很难改变,让她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
咱们把房子交给中人打理,他租给了几户来京讨生活的人,一个月给我五两银子。两进五间房,可以住许多人,他租出去多少钱我们是不知道的。只管领钱就是了。
然而我们再次见到荣庶媳妇已是另一种光景了。我们听到敲门声推开门,就见她带着两个女儿跪在地上:“先生、夫人,求求你们帮我照顾两个女儿。我给你们磕头了。”
她一遍遍的磕头,我俩怎么劝都不行。知道萓葶答应她一定照顾好两个女儿。她眼神慈祥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紧紧抱住她们。
“妈妈走了,听哥哥姐姐的话。”她眼神一冷,跑了出去跳下了胡同口的水井。
我们俩意识到不对已经来不及,尽管大声叫来邻居施救。终究是晚了点,人没了。捞上来的尸体袒胸露乳,身上遍布伤痕,牙印、烫伤、淤青。
听胡同口羊汤摊老板说,荣庶没钱抽大烟。把女儿卖了为奴,他媳妇为了救孩子。甘愿在鸦片馆为妓一个月分文不取。带着女儿出来应该就是来找了我。受尽了凌辱多半是不想活了。听的我恨得牙痒痒,萓葶在旁边唏嘘不已,只有两个苦命的孩子哭的悲天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