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自甘堕落,明明握着大把钱财,进了陈家门就把钱财都上交了,还整日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姿态,真想扒开秦氏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陈慧冷冷的回瞪秦氏,不理会秦氏这是又发什么疯,放下背篓头也不回的向将军府走去。
不让她去她偏要过去,明明拿着赵家的酒去送人情,偏要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不过是一家子吃了绝户心虚罢了。
本来她也不是非见到那劳什子将军,只是出于好奇,看不看热闹的无所谓,毕竟她这里才是好大个热闹。
可陈家人欺人太甚,自己这一个月来沉默寡言就以为陈慧是什么好拿捏的人了,吃了她家绝户还要作践她,呵!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一路小跑着跟上陈家大部队,身后秦氏也一脸受了多大委屈的跟来,见陈慧脚步放慢,她连忙拉住陈慧,语气生硬道:“你给我回来,没听你祖母说回去换件衣服再来吗?”
换衣服,她哪里还有什么好衣服,从小到大拢共就那么几件粗布衣,就秦氏嫁人时给她弄了套新的,还不是陈宝金说料子好被秦氏大方送出去了,可笑的是她陈宝金没穿过一回。
怕不是她一回去又要吩咐她干着干那了,不干就满村子里嚷嚷自己命苦!
管她什么人设不能崩了,再不爆发她也不用别人把她当妖怪烧死,她自己就想一头撞死了。
陈慧扒拉开秦氏,径直往陈主簿那里走,边走还一边大声喊道:“爷爷,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看大将军啊1”
陈家众人已经跟村里一起看热闹的会和,由村长和几位族老带领着以将军府为中心,里里外外围了好大一群人,这时候就能看出陈主簿的地位不低了,村长和族老都隐隐以他为首。
此时陈主簿被推举着站在最显眼处,身后四个儿子每人手捧礼品,个个翘首以盼着望着越来越近前方人马。
陈慧的声音就是这时候响起的,只见她一身灰扑扑的旧麻衣,跟她那几个光鲜亮丽的堂姐妹形成鲜明对比,又装出一副懵懂不解的模样,只叫众人纷纷议论着陈主簿家不厚道,吃了绝户还不善待孩子之类的。
陈主簿大名陈恭祖,年轻时也时村里响当当的神童,二十岁便考上了童生,谁承想过后屡试不中,眼光年纪越来越大,便走了些门路在县里谋了个主簿。
可主簿能有多少俸禄,不得不贪了些钱财,谁料上任县令贪墨被砍了头,新来的县令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就烧到了他,一时之间他补不上亏空,听三儿子说村中有一寡妇家产颇丰,也就半推半就的让秦氏进了门。
原本看着秦氏只是个无知的村妇,陪嫁过来的便宜孙女年小不知事,便安心的补上亏空。
谁承想想陈慧不声不响的今天却要给他没脸。
听着村里人越来越刻薄的话,他心里暗骂三儿管教不好妻儿。
可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慈祥面容,伸手向陈慧招手道:“哪里的话,快些到站到你父亲身后。老三你也真的是疏忽,大丫既然叫你一声父亲,你也该好好待她,等会给大丫量几套新衣。”
听到这么一声假惺惺的回答陈慧心中冷笑,老不死的既然还要脸就给她装得像点。
一边小跑到神色不善的陈家栋身后,一边心中暗想着一定趁着这时候多捞点好处来。
就在陈慧想再开口时,周围窃窃私语声一停,个个抬头向马蹄声中望去。
陈慧也跟着一抬头,然后脑子一懵,她看到了什么。
高大威武的枣红马上,稳稳坐着一位身姿挺拔的女人。
女人面容刚毅,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配着她从额头划到左颊的疤痕,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耳边仿佛听到金戈铁马中战鼓雷雷。
此时周围的声音好像被屏蔽了,陈慧眼中只有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她的心比那战鼓还要激烈跳动,
咚!咚!咚!
太过激动的她不由得大口呼吸。
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在想出路到底在哪里?
此时她却看到了另一种出路,就仿佛黑暗中突然出现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