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锦城市区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时间来得及，沈瑜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些日常吃食，开车去了程奶奶家。

程奶奶住在郊区一栋老房子里，年久失修，楼道里破败不堪。

沈瑜上了楼，将手里两大袋的吃食放在了门口。

叹了口气，沈瑜转身正想离开，身后老旧的铁门声“咯吱”一声响，“孩子…”

沈瑜一怔，回头。

程奶奶正站在门口慈祥的看着她。

“奶奶…”

“孩子，来了怎么不敲门？”

“奶奶，您起来了？”沈瑜上前扶住程奶奶。

“进屋里来说，你这孩子多久没来了…买这么多东西，野子没陪你来？”

沈瑜一边将袋子拎进屋，一边扶着程奶奶进了房间。

“嗯，我出了一趟门才回来，给您买点吃的，您起这么早干嘛，不多睡会。”

“唉，岁数大了，睡眠轻，刚刚做了个梦，梦到野子那臭小子，还以为野子回来了呢……”

“他多久没回来看您了？”

“哼！这个臭小子，跟名字一样野，上次回来还是三个月之前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阿瑜呀，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没…奶奶您别乱想，我俩挺好的…”

“别骗我了，他上次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我问他，你怎么没来，他说你搬家了，他也不知道…告诉奶奶，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奶奶…”沈瑜望着老太太沧桑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避重就轻的道，“没有，我只是换了工作，然后搬到离工作更近的地方了，不过我会抽空来看您的…”

“阿瑜，野子这些年太不让人省心了，他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还赌钱，我都知道，我不是老糊涂…可这孩子命苦，从小没了爸妈…你多担待他好吗？”程奶奶近乎请求的握住沈瑜的手，苍老无神的眼睛泛起水光。

“奶奶…我知道，您别担心…”沈瑜鼻子泛酸，心口处堵堵的。

在程奶奶这里勉强待了半小时，程奶奶要做早饭留她吃饭，沈瑜拒绝了，“奶奶，我还有事，一会就得走，我下次再来看您？”

“什么事这么急？吃了饭再去不行吗？”

“跟朋友约了时间，怕来不及，下次回来您给我做拿手的糖醋鱼好吗？”

“好好好…”

离开程奶奶家，沈瑜开始拨打之前程野打来的电话，可是无法接通。

她有点莫名的心慌，那些人不会对程野做什么了吧，不是说好晚上十点以前吗？现在才早上。

沈瑜忽略了一点，暗夜酒吧早上根本不营业。

她在暗夜酒吧门口的空位停下车，找了个路人询问，“您好，我问一下，暗夜一般几点营业？”

路人说，“大概下午营业吧，具体几点也不是很清楚啊。”

沈瑜叹了口气，继续拨打程野的电话号码，依然无法接通。

看来只能等了，沈瑜在离暗夜不远的中式早餐店吃了点东西，没什么胃口，只喝了杯豆浆。

然后回到车里等，开了一晚上的车，沈瑜其实很疲惫，可心里有事压着，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一阵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还真的睡了过去。

而且还做了个梦，梦里，沈瑜十七岁，第一次遇到程野。

“小姑娘，你这伤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低血糖，你是不是晕血呀，不然这点伤不至于休克，以后注意点吧！”护士小姐姐叮嘱病床上醒来的沈瑜。

“护士姐姐，我是怎么来的医院呀？”沈瑜记得自己被一辆车刮倒，然后腿上有血再流出，她心脏一紧就没了知觉。

“是一个跟你一样校服的男同学抱你来的呀，刚才还在的，好像出去打电话了。”

“哦，谢谢姐姐。”沈瑜道谢，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

门正好被打开，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与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