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材料随处可见。”

“我和陛下商议过，大量生产。”

“我们正缺钱资。”

“这些白纸一产出，绝对能够大卖。”

“我们绝对能够赚到大量钱资，或者换取大量的粮草。”

看向程昱，曹操大笑道：“之前仲德提议的挖掘祖坟，不可取哟！要钱嘛，还得用正常的手段。这种损阴德的事情，以后提都不要提。”

顿了顿，曹操继续道：“不止如此，这白纸的材料如此廉价，可却如此出色，兴许，以后天下士子再也无需用那厚厚的竹简读书了！”

荀彧和戏志才都颇为吃惊。

还有这种事情？

荀彧忙道：“丞相，这白纸在哪儿？可否取一些我们试试？”

曹操笑道：“在雍和宫门口阴干，你们去问陛下要。”

荀彧连忙跑了出去。

作为士族成员之一，荀家虽然有钱，可也舍不得用纸，也是普遍用竹简。

如果真有这样的白纸出来，那于他而言，也是大好事。

戏志才见状，忙跟了上去道：“荀令君，等我！”

程昱却没有出去，而是还跪坐在原位。

曹操好奇地问道：“仲德，你不去看看？怎么，你对这白纸不好奇？我跟你说，这——”

程昱打断曹操的话道：“丞相，非我不好奇，而是我在担忧。”

曹操：“......你担忧什么？”

程昱道：“丞相，陛下现在看起来似乎的确没有野心。”

曹操点了点头。

程昱继续道：“可是，陛下竟然拥有如此杰出的才艺，能够用如此低廉价值的材料制作如此出色的白纸，丞相，你想，若是天下士子，尤其是文武百官得知这消息，他们会怎么想？”

曹操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喃喃道：“天不亡我炎汉。”

程昱问道：“丞相，有些东西不可扭转，顺应天时才是正途。陛下如今这能力，并不能改变什么，丞相你的野心也没有错。”

“但是，难免有宵小之徒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们，必须杜绝这些幻想。”

曹操的嘴皮子哆嗦了下。

在程昱面前来回度着脚步，好一会儿，曹操才停下脚步，看向程昱道：“陛下若出意外，文若之前的——”

程昱哑然失笑道：“丞相，陛下自然是不能出现意外！我也没有老糊涂，怎么会忘记荀令君之前提出的‘挟天子以令不臣’的计谋？”

“而且，陛下如今如何能够出现意外？”

“我的意思是，要遮掩陛下的光辉。”

曹操皱眉道：“这怎么遮掩？”

程昱吐了口气道：“丞相，大小姐已经满了十四岁，也到了选择夫婿的年纪了。”

“我知道丞相宠爱大小姐，但是，大小姐是长公子的亲妹妹，又聪明伶俐。”

“将她嫁给陛下，一来，可以随时更加近距离掌握陛下的动向，防止宵小误导陛下。”

“二来，大小姐和长公子亲兄妹，感情至深。”

“将来长公子继承丞相衣钵，有大小姐这层关系在，才能更加掌控陛下。”

“又或者，将来丞相横扫六合之时，有大小姐这层关系在，有些东西，不会显得那么残忍和粗暴。”

“三来，大小姐聪明伶俐，长得又貌美如花。”

“让她撒撒娇，教陛下将造纸的技术冠以大小姐。”

程昱抚摸着长须，阴恻笑道：“这样，这造纸技术非但能为我所用，大小姐还能得一个才女之称，岂不是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