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声“死鬼”喊得那么自然,李筱玫分明把冷治安当成了她的丈夫。
毕莲家的灯亮了一晚。
天刚蒙蒙亮,陈朝阳还是起身离开了,他回到家迅速起草好离婚协议,下午就和李筱玫踏进了民政局。
一周后,陈朝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李筱玫再度出轨,这次还挖的是她唯一好友的墙脚,事情在单位引发巨大的轰动。
没有人再愿意和这个坏女人共事,上级直接把她调到一个冷僻的岗位上班,李筱玫倒认为落得清闲。
至于冷治安,开职工大会时,领导对他提出点名批评,他也没当回事儿:
反正升职无望了,就这样混到退休吧。
要说这里还有个小插曲:
原本冷治安科长干得好好的,却和新调来的上级产生了矛盾。
他自认有理,于是公然顶撞上级,没多久就被降为普通科员。
之前巴结奉承他的人全没了踪影,就剩李筱玫还时不时夸他两句,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现在两人没了顾忌,冷治安索性每天一下班就挺胸抬头地去找李筱玫,甚至不再拿女儿当幌子了。
毕莲慌了:因为这个荡妇,袁宇、陈朝阳好端端的两个家被拆散了,自己决不能步他们的后尘!
可如何捍卫婚姻?
毕莲先是苦口婆心地劝,尔后又想到“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于是,她每天变着花样弄可口的饭菜,可是冷治安吃得心安理得,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接着,毕莲又搬出娘家人和公婆。
娘家人老实,和以往女儿遭遇家暴时一样,还是只有一句话:
“孩子,这样的人遇都遇上了,有什么办法?”
别看快要跨人 21世纪了,在他们眼里,女人离婚依旧是一件丢不起人的事。
而公婆一开始还会替儿媳说两句,时间久了,也不吱声了。
一次,毕莲又去公婆那儿“告状。
一进门,赫然发现冷治安和李筱玫也在那儿,四人围坐在餐桌上吃中饭,其乐融融。
见儿媳来了,老两口若无其事地招呼她坐在一边。
毕莲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只见欣欣欢快地扑上来:“看,妈妈,我把厕所刷得好干净!”
望着雪白锃亮的蹲厕,毕莲木然地摇摇头:“孩子,你不知道,刚才我差点从7楼上跳下去。”
“为什么要跳?”
“妈妈,他不回来不好吗?”
欣欣十分不解,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冷治安,长期遭受家暴,让女孩对“爸爸”这个称呼很排斥。
“就我俩,守着一个干净明亮又不吵不闹的家多好啊!”
毕莲凄然一笑:“你不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毕莲选了个单位人多的时候,直扑李彼玫的工作间,一脚踢开门。
她指着她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用尽了平生所学的最恶毒的词汇,直骂得全单位的人过来围观。
有好事的在一边鼓劲儿:“毕莲,你终于开窍了!早该给这破鞋一点颜色看看!”
最后,冷治安硬着头皮出场了,他没有像袁宇那样对妻子不客气,而是心平气和地把毕莲拉走。
毕莲却隐隐感觉到这反常行为背后的暗流涌动,不喜反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