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至,实慌张,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夫人每每这样,那必有妖,必有妖。
“官人,你怎么在这,这里怎么闷热……”
今天换了衣服,还换了妆容,果然有妖,还是大妖,不行,他得走。
“坐下。”
“啊!坐下,好,坐下。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梁母也不装了,将现在外面传的那事,都说了出来。
“那姓梁的……”
“夫人慎言,我也是姓梁的。我之前就是说说,既然不讳对那女的有情。那就给阿朝另择夫婿算了,反正又没人知道,我们有那个心思。”
梁老说的小心翼翼,就怕这位梁府的当家夫人,一掌就拍碎了他这把老骨头。
梁母笑了笑,揶揄道:“怎么,不一口一个老夫了?”
“这又没外人,夫人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梁母一听,爽快道:“今日,赵王给阿朝送了顶步摇冠来,你知道吧?”
“不知道,我这才下朝回来。不知道……知道,知道。”
梁老一口否认,但对上梁母那不悦的眼神,又点了点头。
“姓梁的就不用想了,你给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官的至交好友,家里又有骄子的,最好过几年就回来的那种。大人怕是都不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传我们朝朝的。”
“她们怎么传了?说我们朝朝性子泼辣,上京城无人敢娶?”
“不止呢。她们还说,枢密使之女,平日坏事做多,遭冤魂索命。又有的说,朝朝是被幽都山神看上了。”
梁母越往后说,声音就越是哽咽,帕子都绞成了麻绳。
她以为梁老会暴跳起来,毕竟,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啊!没曾想,那股怪力乱神的风,都吹到了他的耳边。
“夫人,莫要过于担心,这件事,老夫上朝时就听到了。什么老夫是得罪幽都山神,才命里无子,什么阿朝是幽都山神亲选的新娘,都是一派胡言。夫人放心,老夫已经给远在济州担任知州的玟见好友写信,老夫的这位玟见好友有一子,自幼熟读天下奇书,又不受世俗荣华所扰,虽说济州离上京城是远了些,但家境殷实,也不委屈小儿。”
“琼州?倒也不远。他儿子相貌如何?你这样唐突,人家可会应承?”
梁老起身走到梁母身边,倒了一杯浓茶给她,声音十分自然道:“夫人放心,老夫的这位好友年轻时,与老夫太傅并称京城三少,他儿子相貌定然不错,前些年,老夫外出济州,也见过他儿子一面,夫人放心,人品可以。且玟见好友多年前承老夫一恩,只要老夫信到,不出一月,定亲信物必然到。”
“信呢?”
梁老面色有些难看的瞟了一眼,那生了几条“虫”的信纸,“还未写。”
“是妾身莽撞了,大人也该知道,朝朝这才办了笄礼没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我这个做娘的,心忧万分也是情理之中,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自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