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一起在花园里散步,一起在甜品店品尝各种饮品,一起在回家的途中欣赏美景。他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时光,这些美好的时光让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
韩川看着妻子的睡脸,心中充满了爱和感激。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和她在一起,共同经历生命中的喜怒哀乐。他愿意一直守护着她,让她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安心和温暖。
可是看着看着,韩川突然又觉得眼前、触手可及的妻子,让自己的心中又是安慰又是苦涩,五味杂陈的,让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很分裂,很破碎……
诗雅达对韩川的挣扎表现得一无所知,她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那会儿韩川已经出门办事去了,老太太和谢韵清给备了丰盛的早午餐,诗雅达吃得很开心,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才过去的惨痛经历只是梦一场。
吃过饭的诗雅达似乎又有了用不完的力气,一个人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按说做人家媳妇可不能这样,在婆家这样是会被婆婆训斥的;只是老太太没拿诗雅达当孙媳,而是当孙女儿;况且诗雅达外家势力有多恐怖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也轮不到她的婆婆上前来说项……
玩了两三个小时,诗雅达满头大汗的,似乎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从树上跳下来踩在鹅软石上还不小心滑了一跤,手心撑地磨破了皮,出了些血,不过在她自己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事……
可是谢韵清却是马上拿了药箱来,小心翼翼的,亲手给诗雅达消毒,一边用酒精棉擦拭,一边就哭了出来,一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泪水,谢韵清哑着嗓子问道,“很疼吧,阿嫂?”
“不疼呀!”诗雅达笑,“你看看你,就破了点皮,一会儿就好了,怎么还哭上了?”说着又伸手抽了纸巾给谢韵清擦眼泪,安慰她说,“不哭了啊,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又有人欺负你了?”说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谁敢呀?都知道西凯奇家族因为挟持了谢韵清,诗雅达公主就掀了人家大婚现场,婚礼最终被取消,这下埃夫沙家族算是肉没啃到,还崩了一整口的牙;就算阿切尔再怎么喜欢安捷利卡,西凯奇家族的掌权人也不会允许他娶埃夫沙家族的女人为王妃了……
那安捷利卡要怎么办?嫁别人,谁敢娶?况且她自己也不甘心;如果继续留在阿切尔身边,难道要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真是一朝急转直下,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说到底还得怪他们自己,谁让他们家自不量力去捅诗雅达这个马蜂窝的?!
“没有!”谢韵清吸了吸鼻子,又小心翼翼的替诗雅达包扎了一下,其实这点伤根本犯不着这样劳师动众的,裹得粽子一般。但她从兄长们的言谈中听到嫂嫂就这一阵死去活来的受了多少活罪,心里就刀绞一般……
“真的?”诗雅达笑,“有什么你一定跟我说,我来想办法!”她还是喜欢这样大包大揽,当然这得分人,她只对自己的家人好,外人与她无关。还是那句话,这世间,如果再没人需要她,她诗雅达早就活够了。
当年在瀛洲被送去祭海,其实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死,找死,想要尝试一下被大海吞没是不是自己的生命也终将了结,如果是,那自己就可以安息了……但结果却是……
“奶奶,我们回来了!”是范建勋的声音,就数他嗓门最大,诗雅达的思绪被他拉了回来。
“欸,都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现在开饭?”老太太从里边走出来,看到一众孙辈一起回家,再看了看客厅里坐着的,两个如花般娇艳的孙女儿,老太太感觉自己现在很幸福。
“还不饿!”韩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妻子身上,看到她还在家,此刻韩川的心里至少是安心的。
“唉,胖子,你和东野先生很熟吗?”范建勋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韩川他们都知道,诗雅达就是西陵长公主,那就是东野先生的妹妹。
“还行!”诗雅达回答得漫不经心。
老太太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听得范建勋这样问,却是若有所思,终究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东野先生叫什么名字?”看着的是范建勋,这可是问错了对象。
也就把范建勋问住了,范建勋只知道世人都尊称他为东野先生,至于他的名字就……谁知道呀!
“素直!”诗雅达抬起头望着奶奶笑道,“东野先生唤作东野素直。”这是父亲给他留下的名字。奶奶对这个感兴趣?
果然啊!老太太心中感慨,面上却不露声色。
“唉,那西陵长公主叫什么名字?”范建勋始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因为他不止在瀛洲庆典上看到了瀛洲跳舞祈福的西陵长公主,在那之前,他还看到西陵公主一人,徒手撂倒了瀛洲政界某位权贵的八名保镖。
她好像只是抬了抬手,那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重重倒下,而面带薄纱的西陵公主只留下短短一句话,“告诉你的将军,我西陵氏是武道中人,不是歌舞妓!”那一刻她身上的霸气,是范建勋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怎么说:手握真正实力,真是太爽了!
“唉,问你话呢!”范建勋推了下诗雅达的肩膀,可能他不止是好奇,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诗雅达真的是那个目空一切的西陵公主,那自己作为她一起长大的兄长,与有荣焉!
“关你什么事?”诗雅达懒得搭理他,可突然间,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直盯着妻子看的韩川心头一凛,这是怎么了?又发作了?他想起那日妻子身上的皮肤一块块掉落的恐怖场景,如果又要发作,一定不能让奶奶看见了!
“奶奶,我去下洗手间!”诗雅达不动声色的同奶奶说了一声,然后慢慢起身离开,去了洗手间方向。
诗雅达离开没几分钟,可韩川却感觉有一辈子那么长,他再也坐不住,也朝洗手间去了。走到门前,他敲了下门去拉把手,门没有反锁,可能是真的太痛,诗雅达没有觉察到有人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对着镜子,她正抬手将自己掉下来的脸皮贴回脸上去……
韩川看见了!在镜子里,四目相对时,空气都凝固了……
许久,诗雅达才拭去眼中泪水,转过身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看着不速之客韩川,一脸陌生道,“看破不说破,夫妻就还有得做!”嫌弃我,你可以不看我,更别碰我!
闻言,韩川的泪水却是掉了下来,他默默走上前去,轻轻将妻子拥入怀中,用低沉而痛苦的声音说,“我宁愿自己能代替你受苦!”好过现在被日日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