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眼神？

那是血，那是乱，他经历过族灭，界灭，无尽时空，亿万无止境的原始大宇宙毁去，只剩下了他自身。

那是无数庞大的身影，那是无尽的道，他披头散发独自前行，凿穿所有敌对阵营，扫平一切，再回首，有血有泪。

那是平静，那是厌倦，那是空洞，那是虚无，那是悲哀，那是没意思，那是自嘲认怂。

“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刚说完这句话，鸿茅道人真成了红毛道人，身上长出浓密的红毛，眼窝中呈现出死鱼般的眼白，口鼻，双目中，开始流淌黑血，满头的发丝开始枯黄，体外有灰雾弥漫，整个人散发着最为浓烈的诡异气息，极其恐怖。

有部分负面情绪流入脚下高原，渗透而入，尽管他马上收摄心神，稳定病情，但耐不住天长地久，我还是看到了高原里有几团咒力，没错，就是咒术回战世界的咒力。

据他所说，他已经达到了祭道之上的境界，他祭掉了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他成功了！

可他依旧没有挣脱这个世界的枷锁，还是不能像我一样穿越，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他选择了再次献祭。

无尽的时空，宇宙，混沌，道，重启了不知道多少次，被他一遍又一遍的祭掉。

随着他破灭，新生，持续往复，不可描述到了什么层次，什么高度后，他平静了，再回首，哪怕一念间，重现了所有，复活了亲朋故友，可是，他却找不到原来的感觉了。

那些亲人，那些故友，真挚的感情如故，可是，对他这样的生灵来说，那些人与事却如同历史时空中的一个片段，一行文字，一抹信息，失去了普通人所能体会到的原有的意义。

生命层次不同，他找不到昔日那份感动了。

超越了所有，他是唯一。

他厌倦了，一切都对他失去意义。

他斩了自己，又一次祭掉了自己，只想留下一个普通的他，和过去那些亲故自此安静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最后，那个普通的他，还是出了问题。

他不光说，还演示，他的一切瞬间生灭出来。

“我还想吹求超脱之上的境界，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说来也讽刺，超脱境并不会超脱。”他勉强笑道。

按照他的说法，这个境界无比的特殊，没有时间的概念，万古前踏足进来，现世踏足来，未来踏至，似都可见，似都在此时，可以随意定义古今。

甚至其负面情绪诞生的一缕幽雾可重塑整个世界观，拥有无穷的可能与变化，改写无数命运，颠覆真实，分歧无穷的世界观。

一个回眸，就可衍生无尽的时空，因果线，也不用在意是否扰乱了未来，因为在这个层面，入目所见本就是无尽时空，无尽可能，大道，时空，都对其失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