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虽则还有一些不情愿,可听叶婆子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又开始有点踌躇。
叶婆子年岁也不小了,身上若真带了什么个病症,继续待在太傅府,医病的钱还不得是她五房出?
虽然可惜,不过想来这叶婆子也不能跟她一辈子的,徐姨娘想着也趁此机会多提拔几个年轻机灵的丫鬟在身边也是好的。
于是徐姨娘只念叨了两句,面上假模假样地说了一些体己话,让那叶婆子出府后多保重身体,又把这月月例提前给结了,就准她离开了。
而自那叶婆子走后,徐姨娘嫌弃五房剩下的那些个丫头仆妇都不如叶婆子知她心思,偶尔会斥骂上几句。
久而久之,这事儿其实也就过去了。
可当日同样目睹了叶婆子请离的五姑娘,却存了个心眼儿。
太傅府待叶婆子一家可是不薄。
一个没了男人的婆子,会好端端甘愿放弃堂堂太傅府的饭碗,提前告老归乡做个山野寡妇?
况且就是决定了离府,又怎会这么突然?
那日一早才刚刚请离,晚间收拾了行囊连夜就匆匆离开了。
此事实在怪异,五姑娘怎么都不信叶婆子是自愿请离的。
后来一个无意的巧合,却让五姑娘知晓,就在叶婆子离府当天,来东苑前,叶婆子竟是先见过四房姑娘的。
五姑娘当即拉着一那天在后院当差的小厮,细细盘问了一番。
再后来,一切觉得怪异的地方,似乎一下子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也许是因了原本对四姑娘存有偏见,五姑娘总是觉得叶婆子的突然离府,一定与苏婉容有关。
她早就看那四姑娘不顺眼了。背地里挖走她母亲房中的心腹,还不知肚子里存的是什么心思。
五姑娘越想越觉着气恼,愈发觉得在理,就迫不及待将自己的想法愤愤不平地告知了徐姨娘。
“就算叶婶的荣哥儿打了她家彻哥儿,也犯不上把人一家都赶出府啊。依我看,那四姑娘根本就不是个好的,心肠歹毒的很,指不定这是在杀鸡骇猴,要给咱五房难堪呢。娘你总是得将此事禀报了大夫人,让夫人给咱们做主才是。”
五姑娘清楚徐姨娘自个儿心里同样也讨厌四姑娘,所以这番话说得颇有底气,说到最后还忍不住把四房陈年旧事的种种,添油加醋地一一数落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