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很快消失，留下阵阵的麻痹感和耳鸣声。

“别紧张，这能让那东西休息一会。”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你的耳朵。

你意识到，“多余的人”不是指酒馆里的人，而是指莫利尔和彗星。

彗星女士，你能听到么？你试着在脑海里呼唤。

没有回应。

“你想谈什么？”这家伙显然是有备而来，不如先听听他想干什么。

“我就直说了吧，跟着刀锋行者不是什么好选择。你不如跟我走，去莫斯科，加入国家安全局。”沃尔夫展示出完全不同于粗犷外表的细心，开始痛陈利害。

“你看，眼下这种处境，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能力能不能使用，首要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当然了，你可能觉得‘刀锋行者’足够保护你的安全——她当然可以，毕竟她出道以来从没搞砸过一个任务。”沃尔夫耸耸肩，“但是，她只能保护你到任务结束，这之后呢？任务完成，就是你的死期。”

沃尔夫的话看似危言耸听，但不得不承认，他准确地点出了你的顾虑。

按照莫利尔之前的说法，她只知道委托人是位大人物，其它的一概不知，甚至连任务最终的目的地都不知道。对于雇佣兵，任务以外的情报了解得越少可能越安全，但对你来说恰恰相反。

“看来你掌握了什么内幕消息？”

“那倒没有。”沃尔夫摊开手，“这次任务的保密级别高得离谱，我们在行会高层的联络人都不知道细节。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回收‘湮灭阴影’的背后是智慧宫在推动，那么，把‘你’请出来的也得是个差不多级别的大组织、大人物。”

“你和这种大人物作对，就不怕报复么？”你回想沃尔夫张扬的行事作风，想必也是背靠大组织才能有恃无恐。

“哈，我是联邦陆军少校，我只考虑祖国的利益、只对祖国忠诚，雇佣兵的身份不过是方便执行任务的伪装。”

“那个大人物把我救出来，就说明他认为我很重要、不能出事。有什么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害我？”

“嗯，没错。”沃尔夫嘴角上扬，一副成竹在胸的派头，“如果目标是个普通人，那估计是什么大国领导人的子女、大公司老板的儿子之类，总之是超级VIP——不过你不是，你是‘神选者’。”

神选者……又是神选者。你瞪着沃尔金，从对话开始到现在，他头上的黑色全程没有一丝波动，完全无法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神选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电流的效果有限，我没功夫给你慢慢补历史课。你只需要牢记，‘神选者的骨是成王的阶梯’。如果你不反抗，刀锋行者就会老老实实按照雇主的要求，把你安全地送上断头台。”

你打了个冷战，沃尔夫的话让你全身发毛。

沃尔金看了看手表，站起身，“好好考虑吧，是当一只待宰羔羊，盲目地走向死亡，还是加入狼群，自由地驰骋。”他晃晃腕上的手表，“时间可不多了。”

说完，沃尔金就阔步走回同伴中间，像个没事人一样大杯畅饮。

你感觉手脚灌铅。对未知的恐惧是人的本能。一无所知地醒来后不过短短的一两天，某只看不见的大手就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将你推向未知的深渊，你却身不由己、无力反抗。

沃尔夫的话挑明了这种任人鱼肉的处境，也提醒了你必须有所准备。

酒馆里还在庆祝，丹尼尔和伊利亚被亢奋的人群一次又一次高高抛起，表情严肃的索科洛夫脸上都有了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