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后黑玄卫齐齐一动,尽数拔刀。
方正体表锦绣文气开始涌动。
一瞬间,场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这时,黑玄卫们,包括粟箫齐齐收刀。
这让方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群城主府的走狗,不过是外强中干之辈,岂敢真正对抗白鹿书院,便是少城主来此,也不敢放肆。
不过很快,方正发现,黑玄卫们收刀,只是为了参拜从山下缓缓走来的一名男子。
白衫黑发,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仿佛昨夜没有睡好一般,还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你又是何人?”方正眯眼问道。
“我?白鹿书院对我口诛笔伐多日,你竟然还不认识我?”
“你们就是这样道听途说做学问的?”
陈念轻笑一声。
他有些困倦,本来想早早回家,找狸奴儿温存一番,再好好整理昨夜之战的收获。
无论是大量豆兵反馈的回响,还是媚蛇娘子留下的妖宝,都是极大的丰收。
更何况,家中还有二阶灵植要照料,还需和城主府、闾氏对接珊瑚异种的发财大计。
昨夜三尊珊瑚兵豆的强劲,陈念已经见识到了,珊瑚兵豆种子的前景,堪称光明。
只不过,在鱼向薇彻底清醒过来,深深盯着他看了好久后,嘱托他先去镇压白鹿书院,以防端伯意回到鹿山,啸聚此地儒修,拥兵自重。
陈念这才先让粟箫以黑玄卫围山,从城主府调了几份卷宗后,匆匆赶来。
这不巧了...直接撞上了怀中所藏第一份卷宗中描摹的人物,方正。
“原来是老农都督!”方正淡淡道。
“方正...子景瑞,方景瑞,山海城人士,家住东城最破败的孝义街中...家境清贫。”陈念展开手中的卷宗,念道。
山道之上的方正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我乃理学一脉儒士,当存天理、灭人欲。”
“一箪食,一瓢饮,足矣!”
“当真?”陈念反问道。
方正点点头,抚着白须,颇为出尘。
“昨夜...画舫之上,方先生可是老树连开两朵花,左娇娘,右商女,吹箫弹琴,乐在其中呀。”
“这莫非不是色欲?”
闻此,方正面色微微一变: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色?”
“当属风流!”
身后的教习们一阵交流,皆为方正摇旗呐喊着。
“哦——这是风流。”
“那方老先生霸占民妇,暗中蓄养歌姬十人,私纳小妾八房,原配告至城主府,也是风流了。”
“还有一份下人的描述,方老先生每日食鸡,要吃十五只当年的小母鸡,只取舌尖,以榆钱炒之。”
“十条一斤重的鲑鱼,每条只取尾鳍上第七片鳞底下指甲盖大的鱼皮,用玉碗蒸食。”
“你...你血口喷人!”方正面色剧变,恼羞成怒道。
“方老先生岂不见,孝义街两侧,每日都有着吃不饱的乞丐。”
“你家泔水桶中大鱼大肉,喂猪喂狗,任其腐烂,也不愿意赏他们一口。”
“你当真是清贫啊!”
陈念冷冷道,拔剑上前:
“又岂不见你夺走的民妇,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儿,一家老小,彻日在家期盼,哭的喑哑,泪的昏目,你当真风流啊!”
方正浑身发抖,被陈念连连逼退数步,只见陈念展开卷宗,字字诛心,剑指方正眉心:
“你的圣贤书,读了个什么!”
“圣人教诲,你又记住了什么!”
“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