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军在季博常的布局里,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
这处船厂他也一直在关注着,但却一直没有急着过来,也没有过多的去干涉。
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位名义上的老丈人一定不会什么都不做。
在季博常心里,临孝君的危险和左相是画等号的。
所以他任由宋智孝掌管船厂,也命令东海的人不要去插手船厂的任何事情 。
以临孝君的心智,若是在没有搞清楚他的筹谋到底是什么之前轻举妄动。
很有可能会一头栽进他设置好的陷阱之内,从此处处受制。
“所以侯爷让我把三皇子送去北境,实则早算到大人会换掉三皇子?”
宋智孝的话让季博常微微摇头。
“我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都算得到。”
“我让你去运作 ,原本为的是想试探东南和尹布衣之间,是否有着暗中的关联。”
“原本我还不确定东南和北境是否结盟 ,但现在我确定了,东南和北境确有联系 ,但却是一种极为脆弱互不信任的结盟。”
季博常说着呵呵一笑。
“尹布衣想以飘絮公主篡改皇家血脉 ,我那位岳丈大人却弄了一个假三皇子过去,实在是有趣。”
宋智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眼前的年轻侯爷真的太可怕了 。
他居然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了大人的筹谋,甚至猜到了大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秘密被人全盘得知,那还能叫秘密吗?
而更让他心生恐惧的是,他知道自己应该闭嘴,说多错多。
但这位年轻侯爷的话让像一把钩子,钩着他忍不住的要去追问。
只要问了,自己的嘴就再也闭不上了。
他只是坐在那轻声细语近乎闲聊 ,但却让自己把所有秘密全盘托出。
原来世间的审讯之道 ,远不止动刑一途。
“是啊,少爷说了,这审讯啊就是心理博弈的过程,动刑是最后一步,也是最无奈的一步。”
“能不动刑就能让人张嘴,这才是审讯的最高境界。”
宝盖看着面前两个被绑在木架上的人,微微摇了摇头。
“但少爷那样的学识宝盖没有啊,所以宝盖啊,最适合的还是用那最无奈的一步吧。”
说着拿起一把砍木用的斧头,对着其中一人的脚趾轰然砸落 。
嘭的一声闷响,地面被斧头砸出一个浅坑 。
浅坑内,是一根被砸成肉泥模样的脚趾。
任凭那人如何惨嚎,宝盖就像听不到一样,没有开口去问,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拎着斧子再次砸下,力道控制的极为精准。
一下一根脚趾,连续十下过后,那人的十根脚趾全部化作肉泥拼命嘶吼咒骂。
这两个人,是船厂的主事人,掌管所有工匠,而且来自江南。
他没跟随少爷进入大堂,因为他有自己要做的事。
拎着斧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手指粗细的木锥,对着那人绑在木架上的掌心直接钉了进去 。
被绑在那里的是两个人,但他折磨的只有一个。
另外一个,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受着非人的折磨。
两根木锥被钉进掌心之后,宝盖拎着斧头来到另外一人身前站定。
“现在,能否说一些我想听的 ?”
一直未被上刑之人脸色惨白无比,嘴角的肌肉都在不受控的极速抖动着。
如果他被一起上刑,他心里还不会如此恐惧。
但看着同伴就在眼前被酷刑折磨 ,而且这种折磨随时都会转嫁到自己身上,那他心里的恐惧就会被无限放大。
“不...不知道...”
他的话让宝盖无奈的摇摇头 ,这世道是怎么了,硬骨头咋就这么多呢?
他已经做好了被折磨的准备,但宝盖却摇头叹气走开了,再一次回到被上刑之人面前 。
随后面带怜悯的说了一句。
“你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