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爷,你家企业什么时候拓展了媒婆的业务啊,还让你这太子爷亲自过来拉线。”
范宜君翻了个白眼,可以说是毫不客气。
“你这么隐晦的打探我家的内务,怎么,想嫁给我啊。”
范宜君嘴扯动了两下,“你可拉倒吧,我这辈子就是坐大二八的命,进车就晕,见你就头疼,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
俩人就像是擅斗的公鸡,竖起殷红的鸡冠子,浑身的毛因为高涨的士气抖得发光发亮。
斗了二十多年了,也没出什么结果。
徐放将手中削了一半的木头和美工刀放进抽屉里,洗了把手,这才过来,拉开椅子,在肖酒身旁坐下。
肖酒左手横过胸前揉着右肩,目光在徐放侧脸锋锐的线条上打量。
“哎徐放,你以后在越剧行唱不下去了,还能做个民间手艺人。”
拿着个木头在那削来削去的,还挺有模样。
范宜君:“嘴里吐不出象牙。”
肖酒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麻烦你加个主语。”
范宜君:“狗是人类的朋友,为什么要侮辱它?”
肖酒:“……”
我还是人类呢,你为什么侮辱我?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徐放歪头,恤本来就极为短的袖子顺着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被他撸到了肩膀,露出偏白的肤色。
这厮来的时候,说回程的油钱都出不起,以他这么多天玩乐以及大手大脚的表现看,纯属在放屁。
肖酒透过热气看他,食指抬起,而后落在木扶手上,笑了,“回家呗,再不回怕是要太子换狸猫了。”
他轻笑一声,长睫敛起,瞳仁乌黑。
范宜君表示对他用词用句主次颠倒表示很鄙视。
徐放:“杨姨那边你去了吗?”
哒的一声,点在木头上的手指尖顿住,肖酒顿了下。
“去那干嘛呢,她又不是我亲妈。”肖酒仰头,看着雾沉沉的天花板,他的表情阴郁了那么两秒,随后转头过来,双手捧脸,对着徐放眨了下眼睛,一扫刚才的阴霾之气,仿佛刚才裸露出来的情绪只是气氛下的错觉,“哎我跟你说,我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就做过一场梦,梦见我脚踩着金棉花,脚上那双不争气的破鞋将棉花戳碎了,你们猜怎么着,我啊,顺着那洞往下看,是一层一层闪闪发光的金子,你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肖酒,天生富贵命,是流落在外的……”
范宜君将刚涮进去的羊肉一筷子夹他碗里,筷子和碗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他正奋力吹的牛皮,“别扯淡了,三四岁的事你都记不得,还梦呢。”
太子那俩字就卡在肖酒的喉咙里,然后不甘不愿的咽了下去。
今晚,算是给肖酒践行。
他明日就要回北京了,几人喝的太晚,范宜君在程香香那里睡下了。
肖酒洗漱过后,摸上床,抽出徐放手里的书,脑袋往他那边凑了凑。
“徐放,你对香妹妹,有没有点……”肖酒抿了下唇。
“没有。”徐放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小姑娘挺喜欢你的。”
一片寂静,肖酒摸了摸鼻子,他和徐放,以及程香香范宜君,都是光屁股长大的友谊。
香香那姑娘,从小时候眼里就只有徐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