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伸手点了把恶霸的脑袋,随后手在它的大脑袋上揉吧了两下,转身进了屋。
洗干净手后,点了支烟坐在电脑前,再一次打开邮件。
这次,他双手放在了键盘上,快捷回复栏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键入成句的字。
你想给的答案,是什么?
然而,就像他回复时那沉重的心情一样,这封沉甸甸的邮件发出去后,自此再无回音。
他的邮箱地址现在还挂在国海官网的招生首页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给他发这封邮件的人。
真相就像是一团包裹在黑雾里的蚕蛹,黑雾尚且弥漫,死在蛹里的蝶无法剥出。
当晚,徐放便做了一个梦。
老旧的戏台,华丽的戏服,男旦脸上着李秀英的妆容,那一曲碧玉簪还未开唱,便成绝响。
年幼的他站在台子下,眼神惊惧,周遭空无一人。
不知怎么,画面倏然转成了如今他的模样,他缓缓的靠近那人。
漆黑中,白绫托脖,惨败人脸上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他张开嘴巴,似是要说话。
却从眼睛里,嘴里,耳朵里,全部涌出黑色的水。
盖了他一头一脸。
徐放猛地睁开眼睛,对着漆黑的室内猛地喘气。
他坐起来,被汗夹湿的恤紧紧的贴在身上,他双手捂住脸,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外面天光微微亮,踉跄着开门出去,罩了他一身清晨稀罕的凉气。
……
尤礼研究着手里的剧目本,翻了好几遍后,觉得毫无头绪。
据她所知,徐放师承吕瑞英所创立的小旦流派吕派。
她要想做他手下的门徒,就定要唱这吕腔。
她听了两遍带子,就品出一个字来,难。
虽然曲子难,但是她脑袋转的快,当即抓起剧目本往外走。
徐放这人生活的还是挺规律的,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去晨跑,大约六点的时候能出现在巷子口。
尤礼住的大院每个分屋都有厨房,只不过她不动烟火,其余的女学员偶尔烧个一回两回,满院飘香。
不动灶的时候,大家都去隔着一条街的龙门小吃街应付早中午晚餐。
挺奇怪的是,徐放也会去。
她查他的时候,打听出了他点东西,就比如说,他的母亲嫁给了他的师父。
而他的师父李任意是现在的越剧团团长,说白了,这越剧团属于他半个家。
每天都出去吃饭而不和家人在一个桌上吃,是什么概念?
西院传来狗链子金属碰撞的声音,尤礼抬眼,徐放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