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老板,你今天来我家,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啊?被黑帮通缉的你原来还有家?”
“当然有啊,难道我这样的少女还要和那些醉汉一起睡稻草堆!”二筒脸憋的涨红,灵动的眼睛怒瞪白板。
二筒不管白板是否同意,擅自牵着对方的手就向着她所谓家的方向奔去。
白板发现二筒拉着他离开了枫糖区,甚至已经离开了开封城的边界,这不是生活在偏僻郊区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生存的问题,毕竟没有世界树的大气层保护,人类会遭受污染,只能于痛苦与腐烂中度过余生。
到达目的地,白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依然无法想象在这种地区生活的二筒,这里是开封发现的最早期建筑群,根本无法理解的神迹,有着无比恶劣的生存环境——文明墓碑群。
通天的高楼大厦在岁月的研磨下倒塌,被肆意生长的爬墙虎覆盖,仿佛在低声诉说往日的繁华与现今的荒芜,现在的学者认为它是前文明人们日常生活的居所,但过去人们普遍认为它是祭奠神明的墓碑,既不敢靠近又不敢了解。
这种迂腐的思想还一直徘徊在开封人民的心中,所以至今为止这里仍然是不可靠近,不能了解的禁区,墓碑群被妖魔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首先这里离世界树过于遥远,如果不小心离开大气层的覆盖范围,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其次,这里的大楼因为世界树立场的影响处于随时都会倒塌的状态,一不注意就是场天灾人祸,最重要的原因是这里的泥土下有坚固的沥青层,阻碍了粮食的营养摄取和种植,这种既无法种植也无法居住的地区还有通天墓碑群的神迹,自然会被愚昧的人们神化。
“这里不是很危险吗?我妈从以前就经常警告我不要来这。”白板皱眉沉声道。
“这里可是我家,有什么好可怕的。”二筒插着腰,满脸骄傲。
轰隆隆!一栋大楼倒塌了。
“额,你确定。”白板怀疑都写脸上了。
二筒也是吓得一哆嗦,转头望去,又瞬间转了回来,认真地强调:“我确定。”
“下次说大话时,腿能别发抖吗?”
行走在昔日灯红酒绿,繁华热闹的街道上,白板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觉得这里的大楼大多空心,里面黑乎乎的,导致那些窗口确实像墓碑上刻下的碑文。
倒塌的大楼只剩下一具具空洞的骨架,玻璃幕墙早已破碎,只剩承重柱苦苦支撑,裸露的钢筋张牙舞爪,腐败褐红,无力地撕咬着着虚无,楼宇间的缝隙,杂草丛生,仿佛在与墓碑争取生存位。
道路被砾石杂草阻挡,他们披荆斩棘,道路被墓碑残骸阻挡,他们绕路而行,在一栋相对完整的大楼前,他们停下脚步,这里就是二筒的新家。
楼道内昏暗杂乱,满地都是碎石灰烬,塑料垃圾,小心翼翼的绕开杂物,在接通车库的楼梯间,二筒现在暂住在此,别的房间玻璃尽碎,墙壁大开,无法做到保暖,所以这楼梯间反而成了最适合生存的地方。
在纯黑的环境下,二筒拿出打火石点燃干草,这一套动作她不知道做过多少遍,熟练无比,所以才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精准地找到篝火。
微弱的光亮点亮周围,这时白板才知道二筒如今的生活环境,破旧的塑料幕布后只有单薄的床单和积满灰的木柜,上面整整齐齐的端放着各种物件,有之前白板送对方的兜帽衣,有对二筒意义特殊的装着千纸鹤的罐子,显然这里都是她比较珍视之物。
狭窄闭塞的楼道堆满她的生活用品,在杂乱无章中带着温馨感,房间小到两人只能蜷缩在角落,但因为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事物和人,意外的让人感觉温暖。
看着篝火逐渐变亮,烟雾沿着楼道向上飘去,暖色调的火光照射在两人脸上,身体的偶尔触碰,眼神的突然对视,气氛逐渐暧昧,二筒眨眨眼睛,脸颊泛红,撩着秀发,眼神躲闪,白板则直接侧过头去,看向角落,跟个闷葫芦似得,这氛围搞得他们谁都不敢看对方,暧昧也因此变成尴尬。
“还是去敞亮的地方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