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贵妇养育的六个孩子最后都成了一方豪强。”
“是啊,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而且与贵族关系密切,甚至其中的三万还是黑帮‘灰鼠党’的二把手。”
白板陷入沉思,自从知道贵妇曾领养过六个孤儿,他就让二筒着重这方面的调查,结果出人意料,这些孩子非但没有神秘消失,还成为开封城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难道贵妇精通教育,可以把没有归宿的孤儿都教育成有能力在开封闯荡的天才。这无论怎么想都很奇怪,不符合常理,尤其是与贵族关系匪浅这一点,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是不可能与贵族搭上线的。
就算有贵妇的关系,但贵妇本身也不过是个奴隶,怎么可能有这般能量?
白板越是思考,越是奇怪,无法理解,当然他自己是不会做成为豪强的美梦的,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份能力,那种影响力,他只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所以说黑帮了解自己的境遇是因为其中有一个亲历者三万,他原本就是贵妇抚养长大的孤儿所以才对自己和贵妇如此了解,也因此最后没让被戏耍的黑帮抓捕我。白板找到线索,他想要向着这个方向调查,但二筒肯定是不能做这种事情的,毕竟现在她还在被黑帮通缉。
“对了,有一个新消息,黑帮在前两天收到教会派发的新的机巧武器——枪,但黑帮并没有了解这玩意的用处,不怎么重视的丢进酒水厂库里了。”
“保真吗?”
“当然!”二筒嘟起樱桃小嘴,“你还信不过我吗。”
“信不过。”白板直言不讳。
“我都给你这么多免费消息了,你竟然还信不过我!”二筒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白板一口,“哼~不理你了。”
白板虽然嘴里说信不过,但心里已经活络起来,他甚至开始计划怎么偷枪了。“灰鼠党”管理的是枫糖区,并非贝德南区没有看过那场枪决处刑,不知道枪真正的力量很正常,但要不了多久这些消息就会传开,到时候黑帮对枪械重视起来,加强枪械管控,白板就再也没有偷枪的机会了。
因为“灰鼠党”里有阴险狡诈的三万,这件事可能是一个埋伏好的巨大陷阱,但白板还是要拼这一回,不仅是因为枪留给他的难以磨灭的初印象,更是因为他要复仇,如果拥有枪械的话,他相信自己可以轻松手刃仇敌。
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就没有了,白板暗自下定决心。
白板离开飞鱼酒馆,就开始着手偷枪计划,首先因为枪械是金属制成,所以他买了块磁铁,用来隔空偷窃。然后是用竹竿和丝线手工制作建一鱼竿,因为外城区没有湖泊,河流,所以根本不会买类似鱼竿的东西,所以白板只能自己做。
然后就是去有枪的厂库踩点,了解当地情况,规划行动路线,观察黑帮作息,选定行动时机,预演作案手法,确定目标位置。
经过一连三天的踩点和预演,白板大致了解黑帮的行为准则和作息时间,他推敲出行动方法后就立即着手开始行动。
白板来到厂库附近的小巷角落,开始反复回忆预演自己的计划,他不仅在这厂库附近的院墙狗洞中,楼顶烟囱里,小巷垃圾堆里安置了三份用麻布袋包装的服装在三个不同的方向的必经路口,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可以正反换穿,而且是完全不同的颜色和服装风格,不仅如此,他还在不同的地方安装了伪装成他形态外表的稻草人用来在关键时刻混淆视听,并且都在比较隐蔽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人不会在意,但搜查时却大概率会被发现。
他选定的行动时机是黄昏,这个时间点黑帮正处于刚吃完饭,喝完酒的时候,他们大多昏昏沉沉,迷糊不清,不选择晚上行动是因为厂库夜晚会关闭通风口和大门,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他也试想过偷钥匙,但结论是这比偷枪还难。
白板带上特制的防滑手套,穿上黑色的兜帽衫,和遮盖面貌的口罩,在厂库屋顶固定好绳索,他伸手试了试绳索是否牢固,就义无反顾地带上绑着磁铁的吊杆向着目标进发。
缓缓地沿着绳索滑下,白板用粘胶橡胶鞋固定住自己的位置,正好对着那小小的通风口,这通风口小的塞不下白板的脑袋,但塞下吊杆或枪械却绰绰有余。
他小心翼翼地将顶端是磁铁的吊杆伸进通风口,期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通过吊杆上的镜面照射着下方的具体情况,不断观察,并确认目标位置。
如他预料没有黑帮在厂库里,因为这厂库是黑帮的藏酒室,如果黑帮成员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的酒早就被偷喝光了,所以这仓库虽然外部守卫森严,但内部却没有人手。
这也是白板最终决心偷窃的重要因素之一。
突然间他察觉自己手中的吊杆变沉,对着镜面看去,磁铁已经牢牢吸住一个木盒子,那盒子是木质的,但却能被磁铁吸住,只有一个原因,里面装着枪。
他的心思既没雀跃也没急躁,只是像台机器般按照之前的预演行动,没有分毫差错,但不可能事事都被预料。
厂库大门口突然响起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黑帮的私聊声,显然他们要来检查厂库。
白板不明白为什么黑帮会突然改变行动时间,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时间瞎想了。
顿时,白板心生急迫,改变策略,他不再执着于回收吊杆,相反的是丢掉吊杆,改为拉扯吊线,打算快速回收木盒子。
吊杆掉在地上的声音让门外的黑帮警铃大作,他们不顾一切的冲进厂库,但看到的仅仅是掉在地上的空盒子和竹钓竿。
“有小偷!”
刹那间,外部的守卫四散开来,向着四面八方搜索,这种连贯性和纪律性完全不像黑帮平时彰显在外的形象,也让白板大吃一惊,他怀疑这是三万布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