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抬眼看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太子玄玉邪,看着他脸上淡然的表情,联想到今日的种种,不觉手指有些微微颤抖的指着他……
眼前的男子永远是独领风骚的那抹笑容,如狡诈的脱兔,又如老谋深算的狐狸。
定定的看着凝霜的样子,而后马上又叫道:“哎呀,父皇这是怎么了?多海,你放肆,来人,还不快将我父皇搀扶起来?还不快去传太医?”
凝霜有些傻眼的看着眼前大费周章,将那被多海压在身下,此时早已经昏迷不醒的人搀扶起来的众人,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将普阳帝抬进了淳于宫。
玄玉邪的眉眼间总是有着那千丝万缕的媚笑,掸掸衣袂,轻快的从凝霜身前经过。
突然手肘被人抓住,玄玉邪含笑的眼眸深沉的凝望着身侧的美人:“母后,有事吗?”
有些恼怒的磨着牙,凝霜万分肯定的低声说道:“玄玉邪,你做了什么?他可是你父皇!”
灿若星眸的眉眼笑望着凝霜,嗤嗤一笑:“母后,皇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敢说今日的种种都与你无关?你敢说刚刚多海那是中了邪,突然就压在你父皇身上了?”凝霜恨恨的说着。
听到凝霜的质问,玄玉邪刚刚还隐藏的阴鸷暴怒情绪此刻正一点点复苏,转身冷冷的盯着凝霜,低声说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若不是出了这些事情,如今你是打算与他进入这淳于宫?成为他名副其实的皇后?”
“我,我没有……我就是……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父皇,若是此时他出了事,那真正麻烦的是你!”凝霜有些捉急的说着。
玄玉邪却轻蔑的笑笑,伸手风骚的勾勾自己的一头飘然的墨发,低沉的笑道:“放心,死不了!刚刚多海只是轻轻的……那么压了一下!”
听到玄玉邪的话语,凝霜头顶冒起了青烟,如今再看眼前的男子,突然替普阳帝哀伤起来,看来他这个儿子,还真是对他不怎么关心。
那边的太医已经急匆匆的冲了过来,玄玉邪淡淡的瞟了一下尾随而来的众家皇子,嘴角挂着笑容,大喇喇的说道:“各位皇兄皇弟,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儿?我等是听闻父皇又再次晕倒,实在是心忧不已……”
看着他脸上那抹沉重而悲伤的表情,凝霜却毫不客气的冷冷的直言道:“六皇子,皇上不过就是在淳于宫外跌了一跤,你这般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本来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焦急心情,却没想到被皇后一语堵得哑口无言,玄玉麒脸上恼怒的浮现了猪肝的颜色。
身后的几人戚戚的窃笑不已。
凝霜缓缓抬眸,看着四下里的几位皇子,表情淡定如一的说道:“怎么?你们听闻皇上晕倒,觉得很好笑?”
没想到上一刻还把矛头指向六皇子的女人,此刻又再次将枪口对准了他们,几个人有些惶恐不安的低下了头。
玄玉邪看了几眼,转身轻声说道:“母后,既然父皇并无大碍,那本宫也就不再这里叨扰父皇休息……”
“钦天监公叔大人求见!”殿外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凝霜隆起眉头,钦天监?也就是所谓的为自己下了卟言的钦天监的人?心中还在捉摸不定,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却见一前一后两个人已经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凝霜有些不悦的沉下脸来,好大的胆子,在这后宫,没有皇上的命令,就敢直接闯入,甚至连她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中,这钦天监,到底是有何能耐?
想到这里,她微微侧身,眯缝着眼眸俯瞰着殿外走进来的二人。与此同时,那两个人也在远远的就抬眸望着台阶上的女子。
前面的男人四十开外的年纪,一脸的络腮胡须,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中迸射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而走在他后面的男子,年纪大约也就只有二十郎当岁,白皙的面颊,儒雅的白衫,给人一种世外谪仙的感觉。
头前的中年男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子,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没想到申屠豹那老东西,倒真是生了个魅惑众生的主儿,只不过……此种妖物,又怎可母仪天下?公叔大人,可否?”
身后被唤作公叔的年轻男子看着那台阶上衣袂飘飘,发丝迎风飘扬,给人一种不怒自威气势的女人,眼眸深处变了几变,最后并没有开口,只是缓缓的敛下了眼眸。
中年男子冲到台阶下面,冷声说道:“太子殿下,老臣魏宇楠见过太子殿下!刚刚老臣在朝堂之上忽然听闻皇上在后宫又晕倒,这才匆忙过来,不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