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矿区寂静无声,只有火把在慢慢燃烧,不时发出噼啪声。
“嘶”,林辰自睡梦中醒来,看了看手中燃尽的竹条,慢慢清醒过来,小心向门外探头望去。
此时矿区一片寂静,偶有值夜的监工也是昏昏欲睡,林辰借着夜色的掩盖,专走火把照不到的黑暗处向着尸体堆放区行去。
不多时,林辰已来到尸体堆放区围栏外,说是围栏,不过是几片木板歪歪斜斜的插在地上围了一圈而已,林辰瘦削的身体轻易便钻过了木板之间的空隙。
放眼望去,围栏中已堆放了十来具尸体,气味刺鼻,林辰强忍住作呕的感觉,掏出黑石,将黑石放置尸体腐烂处。
腐烂处血肉模糊,伴有白色蠕虫,黑石不一会便开始发出亮光,尸体也开始渐渐干扁。
咔咔,黑石越来越亮,最后竟长出了一根根晶莹白丝,白丝看似柔软,实则坚韧。
一根根白丝刺入剩余的尸体中,不断的吸取精血,一具具尸体渐渐干扁,枯槁,最后化为灰烬,只余悬浮在空中的黑石。
林辰虽对黑石异变早有预料,却也不成想这黑石如此邪性。正当其脸色阴晴不定时。
“什么人!”
“不好,惊动了看守!”林辰暗道,一咬牙就要去拿黑石。
“哈哈,好宝贝,爷爷合该今天有此运道!”监守进入围栏内,一眼便看到了黑石,不由双眼圆瞪,咧嘴大笑。
说罢,飞奔上前,锻体境脚力何等之快,不过一息便已奔至林辰身前,一把将黑石握在手中。
林辰大惊,还不待其反应过来,异变徒生。
“啊”一声惨叫从监守口中传出,只见那黑石上的晶莹白丝一根根钻入大汉皮肤之下,血肉之中,顷刻之间血肉枯萎,大汉原本健硕的身姿瞬间萎缩,不一会,便彻底失去了生息。
“这……这……”脚步微微后退,林辰被这一幕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直觉胸腔中的心脏在不停咚咚作响。
稍稍喘了口气,定了定神。
缓缓走至黑石前方,此时黑石吸取监工血液之后,虽仍旧发光,却也缩回了根根晶莹白丝,看上去与往常并无差别。
林辰虽吸收了原身的记忆,且在这一月中见惯生死,受尽磨难,可面对如此邪性之物,依旧有些发怵。
“拼了,如今恐怕矿区监工已被刚才的惨叫惊动,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逃出矿区,不过,黑石务必要带上,否则,在这遍地妖兽的炎窟山脉根本无一丝自保之力。”林辰暗道。
虽说时间紧迫,但林辰还是拿了根竹条戳了戳黑石,见其毫无异动,这才将其拿起。
“唔”在将黑石拿起的一瞬间,便感到一股股暖流从黑石中流入身躯,似干旱的大地突降甘霖,林辰的身躯不断的充斥着活力,面色也渐渐红润,身躯的伤口也不断愈合,渐渐的林辰身姿挺拔,面色红润,躯体虽满是伤疤,却也气血饱满。
“不成想这黑石竟有此功效”林辰大喜,当即就要离开,却只听一声炸响。
矿区中部――管事居所砰的一声被炸的稀烂,碎石纷飞,伴有惨叫。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胆敢捋我玄元门的虎须!”一名虎背熊腰,衣衫焦黑的光头大汉怒声道,其声隆隆,声震四野。
“哈哈,无需多言,拿命来!”一金纹血袍的男子大笑道,浑身气血蒸腾,骨动雷鸣,出手之间,似有雷霆炸响。
“这是,筋骨雷鸣,锻体大成!”光头大汉大惊,来不及多想,使出全力,肌肉鼓胀,根根血管凸现,如一条条黑纹遍布手臂,不时跳动,拳大如锣。
砰,似整个矿区都能听到这个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惨叫。
“啊”,只见金纹血袍男子拳逾精铁,势如破竹,一击便将光头大汉手臂寸寸击碎,血液飞溅,碎骨四射。
光头大汉强忍疼痛急声道:“刘兄,我来拖住他,你快逃,日后还请照料好我妻儿!”说完,又出拳再向血袍男子攻去。
刘管事今日值夜,是以位于矿区西部,与居所相隔甚远,身周亦有血袍人袭杀,可都境界不高,锻体中期与初期夹杂,以他的实力,取胜是不可能,但逃走有十足把握。至于另一位马管事已经被炸死了。
“王兄,大恩不言谢,汝妻儿吾自养之!”刘管事眼角含泪,说罢,咬牙抛下与其一同值夜的监工,向茫茫群山蹿去。他与王,马二人共事多年,情谊深厚。
“死”金纹血袍男子全力出手,先碎大汉臂膀,又打裂其颅,大汉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此时矿区大乱,监工与血袍人相互厮杀,矿奴乘机逃走,亦有矿奴对折磨他的监工深怀恨意,趁其与人厮杀之际,突下辣手。
至于林辰,则仍旧位于矿奴尸体堆放区,不是被矿区异变而惊住,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是因为他眼前出现了让他匪夷所思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