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张青山出于礼貌和尊重，没有骑马，只是跟在阿离后面，任由前面的这个少女带着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声不吭地走了有五六里的路。张青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哑巴牵着的一头不会说话的驴。

这沉默的尴尬让张青山再也忍不下去了，于是抛出了最好用的话术来试图打破这该死的沉默。

“嗯……你可以叫我剑离，大家都叫我阿离，也可以叫我公输锦，这是我父母给我的名字。”

阿离没有回头，还是朝着张青山不知道目的地是什么的前方走着。

“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两个名字？”张青山话语里面带着点吃惊。

“是的，一个现在，一个以前，一个是剑阁内府的‘离’，一个是公输家长女的‘锦’。”阿离在前面冷冷地说着，似乎很不愿提起这段经历。

张青山看着眼前的那个小女孩的背影，很不真切，一个小小的背影，却可以说出这，如同他的教书先生口中那样晦涩的话语。

但其实阿离没有讲原因，他也可以猜到七七八八，这和十年前的那次，是甩不脱的干系，没有再追问的必要。

正当又要陷入沉默时，突然街边转角一群黑影窜出。

张青山下意识的握住了腰刀，本以为这会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但没有想到传来的却是亲昵的招呼。

“嗨，阿离！”

一个农妇打扮的人，抱着一个比自己身子还大的木桌，笑着向阿离问好。

“嗨，刘姨，你们这是要出摊啊，好的好的，我一定来捧场！”

等着一行人消失在街头，阿离转过头看了一眼张青山腰间的刀。她刚才感受到了从背后突然而来的磅礴杀气。

阿离转回头去，自顾自地说着：

“我是他们养大的，剑城山的每个人都对我很好。”

张青山没有接话，阿离继续说着

“但如果不是南洋三宗，我的父母也一定这般的好。”

阿离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张青山，才问

“张公子，你很强吗？”

张青山也停住了脚步，面带笑容地看着阿离，开口道

“这个怎么说呢？算不上特别厉害吧，”

忽然张青山脸上的笑容僵硬，被冷峻所取代

“但你想问的其实是，我率领一万铁骑击破十万胡蛮的事情吧？”

阿离点点头，张青山看了阿离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离，其实在真正的战场上，主将能决定的事情其实是微乎其微的。特别是在北境那种以骑兵为主的战场上，战前所有的操练与战时战士们的意志才是决定战役胜负的关键所在。如果没有前期的准备，你鸣镝射烂了也没有用。”

“不要太迷信世人口中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盖世猛将。在现实战场上，就算我武功再高强，实战经验再丰富，面对的即使是十万个桃，靠我一个人砍，我也会活活累死。”

阿离听到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觉着很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