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麻烦你转告厉爷爷和厉伯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好。”
厉时慎没有多余的话。
简单得……冷漠。
“谢谢你们今晚送我回来。”
南烟说完,开门下车。
关上院门,就听见车子离开的声音。
南烟站在院内,听着外面的汽车声远去。
心头一角,竟然有种塌陷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厉时慎而难过。
但这肯定是不对,不应该的。
南烟,你不许想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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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厉梓奕不满地发牢骚,“小叔,你刚才怎么不多劝南烟几句?”
“我跟她又不熟,怎么劝?”
厉时慎冷冷地看着他。
厉梓奕想说什么,到嘴边又因为厉时慎释放出的冷冽气场而咽了回去。
车子开进厉宅大门时,厉梓奕不知是对厉时慎说,还是自言自语,“我不会这样放弃的,我一定要把南烟重新追回来。”
厉时慎眉目沉暗地看着他,没接话。
厉梓奕自觉无趣,下车后,也不等厉时慎,自己快步走到前面。
厉时慎的手机震响,有电话进来。
正好不想跟厉梓奕走在一起。
他放慢脚步,修长的手指按下接听键,声线散漫地“喂”了一声。
走在前面的厉梓奕闻声,又回头朝厉时慎看来。
似乎是怕厉时慎背着他,跟南烟说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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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南烟一出门,厉梓奕就等在她家外面。
看见她出来,他立即打开车门,笑着请她上车。
南烟冷脸看着他,“我不会坐你的车,你以后也不要再来。”
厉梓奕不气也不恼。
耐心十足道,“南烟,你别生气,不坐我的车就不坐。”
南烟乘地铁去博物馆。
他就开着车到博物馆。
一连几天如是。
这天下午。
博物馆外,一辆面包车朝打着电话的南烟冲过来。
她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被车撞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南烟,小心。”
南烟被一道大力推开跌倒地上。
耳边,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是厉梓奕被撞出两米之远。
摔在地上。
面包车撞了人肇事逃逸。
好半晌,南烟都无法思考。
还是周围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忍着手臂上擦伤的疼意,打电话把厉梓奕送去医院。
昏沉的度过了几个小时。
直到厉梓奕被推回病房。
她才完全清醒过来。
厉梓奕断了四根肋骨。
额头也出了血,轻微脑震荡。
一条手臂也骨折。
厉母哭成了泪人儿。
厉梓奕却笑得很开心地对她说,“南烟,只要你没事就好。”
南烟心情复杂。
病房门在这时从外面推开,听见老爷子喊,“时慎。”
南烟转头朝门口看去,不料厉时慎进来病房第一时间视线就精准的落在她身上。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她心下微微一滞。
病床上的厉梓奕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几乎是同一时刻。
厉时慎英俊的眉宇间一抹沉郁掠过。
视线自厉梓奕抓着南烟的手上移开。
溢出薄唇的话透着一丝凉薄,“警局的人在外面,梓奕你先休息,让南烟去做份笔录。”
“小叔,能让警察同志进来病房里做笔录吗?肇事司机被抓到之前,我都不放心南烟。”
南烟已经把手抽了出来,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开半步。
“没你想的那么恐怖,我去找警察同志。”
“时慎,你陪小烟一起去。”
厉老爷子的话,惹来厉梓奕皱眉。
但他不敢多话。
厉时慎没答应老爷子,而是问南烟,“你自己行吗?”
南烟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
厉时慎点点头。
南烟去了警局做笔录。
其实,是想趁此机会冷静冷静。
从被厉梓奕推开到刚才走出病房,她整个人都紧绷着。
脑子里凌乱一片。
甚至没时间和精力去分析,撞她的车和司机是故意而为,还是单纯的意外。
在警局。
做笔录的警察同志问南烟:
“有看清开车的司机吗?”
南烟,“没有。”
“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南烟想了想,“有。”
……
做完笔录,南烟正准备离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在去警局的路上,你在那里等几分钟。”
电话是厉时慎打来的。
没问她有没有做完笔录。
上来就这么一句。
分明是冷冷淡淡地语气。
听在南烟心里,却酸涩中夹着一丝暖意。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
厉时慎开着车,也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南烟在警局等了不到十分钟。
就看见他从大门口进来。
昏黄的灯光勾出他冷隽的五官线条,地下,影子拉得细长。
她没动。
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步朝自己走来。
心里似乎什么都没想。
又似乎,想了许许多多。
这几个小时,没人知道她心里其实很害怕。
12岁那年外公的车祸留给她的心理阴影,并没有完全被清除。
她除了到现在都不敢开车。
其实,每次过马路,都左右看了又看。
跟小孩子一样,隔得好远都想停下来,等车过去了,再走。
男人清冽好闻的气息拂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