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然一脸无语看向孙山:“鬼才跟你做伴呢,这地方又脏又乱的,而且暗无天日,我可不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
虽然身处牢狱之中,但每天的食物和水都有人按时送来,使得他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皇宫之内,楚皇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口中叹息连连。
面对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儿子,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无奈。
楚皇从未想到,自己的这个幼子竟能在如此年幼之时便突破到了先天之境,其天赋之高,甚至超越了其他几位兄长。
然而,这个小儿子却在宫中行凶,肆意妄为,杀戮众多无辜之人,触犯了宫中大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
楚皇深知,身为一国之君,他必须维护法律的尊严,以平息朝臣和百姓的怒火。然而,虎毒不食子,他如何能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向死亡之路?
楚皇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与痛苦,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时,皇后缓缓走来,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她坐到楚皇身旁,轻声问道:“陛下,老七如今已在宫中犯下如此大罪,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楚皇皱了皱眉,沉声道:“老七自幼丧母,朕对他疏于管教,此乃朕之过也。他此次犯下死罪,按理应当立即处斩。然而,他毕竟是朕的儿子,朕……?”
楚皇的话语突然停顿,似乎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皇后见状,心中明白楚皇的为难,她轻声劝慰道:“陛下,臣妾明白您的苦衷。毕竟你们父子血浓于水,亲情难舍。老七年幼,年少无知,理应从轻发落,然而,国法如山,律法无情。老七毕竟在后宫里杀了那么多宦官,陛下还需尽快做出决断。”
楚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皇后所言非虚,但他并不愿轻易放弃这个儿子。
某宫房间内,秀儿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她却满脸担忧,旁边小六子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
秀儿:“六子,你说陛下会杀了殿下嘛?”
小六子:“这我也不知道,虽然殿下是陛下的儿子,但是殿下毕竟杀了那么多太监犯了死罪,恐怕陛下也护不了他。”
秀儿满脸绝望道:“啊不,难道殿下这次真的在劫难逃吗?”
在阴森的天牢深处,少年早已习惯了这铁窗之下的生活,每一寸空气、每一道回音都刻入了他的骨髓,使得那些初时的震惊与不平逐渐被岁月打磨得淡然。
薛山,那个牢狱中的老油条,在用完那寡淡无味的牢饭后,似乎总能找到乐子,这次他又不厌其烦地撩拨起那已心如止水的楚熠然。
薛山:安然,话说你杀了什么人被抓进来的?
楚熠然:“宦官。”
薛山吃惊道:什么你杀了太监,太监可是皇宫里得人。
薛山心里道:“这小子什么人,连皇宫里的太监都敢杀,简直是没有无法无天了。”
薛山道:“少年,你杀了几个太监啦,要是杀的少,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要是杀人得多,可是要被砍头的。宫里那些太监有的占着嫔妃和娘子撑腰,平时做威作褔。小子,你完了。
楚熠然平静道:“也不多,也就十几个吧。”
薛山道张大嘴巴,吃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十几个,还不多。”
薛山心里道:“这小子杀疯了吧,杀一个都活不成了,杀了十几个宫里太监,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啊,这小子死定了。还安然,安个屁啊。我还指望有人在牢里陪我做伴呢,看来只能另觅牢友了。还安然无恙,估计这小子指不定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
楚熠然也不管薛山怎么想,吃完牢饭后他坐在自间的牢室里修炼了起来。
尽管这天牢之中天地灵气稀薄至极,也比没有好得多,他默默运转起体内的先天罡气,试图从这微薄的灵气中吸取一丝生机。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正站在生死的边缘求饶也无济于事,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方能在命运的洪流中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暗自祈祷,期盼楚皇能别在意那几个侍从生死的芥蒂,毕竟,帝王也是他的生父,骨肉亲情难以割舍。
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楚皇是否会施以雷霆之怒,这是一场以父子情深为赌注的危险博弈。
然而,牢狱的铁门并未怜悯他的犹豫,不久便被狱卒粗暴地推开,楚熠然的命运,在那一刻,悬而未决。
薛山目瞪口呆,凝视着那稚嫩的少年,不禁喃喃自语:“竟然这么快就要送他踏上不归路?这孩子才刚绽放生命之花,只有八九载春秋,哎,这是背负了多少天大的罪过啊。老天爷,造孽啊!”
楚熠然边在牢兵带领下边走出牢门,看着薛无语道:你敢咒我,你个死大叔。我还不还没死吗,你跪地上磕头什么意思?
薛山跪地上道:“安然呐,我送你一程啊,没人替你送终,薛山我送你一路走好。可惜啊,我出不去,不能替你收尸了。”薛山跪着叹了口气,一脸老泪纵横道:“安然小兄弟,一路走好。”
楚熠然听到薛山这话,气得恨不得立马冲进那间牢房把薛山一巴掌拍到墙土上,扣都扣不下来哪种。
却被士兵拉着朝天牢大门外走去,只留下薛山孤独的跪在地上。
薛山匍匐于地,低声道:“安然呐,让我送你一程吧,就算这世间无人替你敲响离别的丧钟,唯有我薛山愿送你最后一程。遗憾的是,我身困于此,无法为你收殓遗体。”薛山跪地长叹,老眼中泪水如断线珍珠滚落:“愿你在另一个世界安好,年轻人。”
楚熠然被士兵强硬地牵引,步向那映着冷月的天牢出口,只余下薛山,独自一人,如雕塑般跪立在凄凉的夜色之中。
薛山的双手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无助地颤抖着,他疾呼:“年轻人,来世若能重投人胎,务必选择善良之路,切莫再沾染血腥。因杀戮而亡,何其悲哀!生之美好,岂非胜过一切?每一个生命,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尽管少年渐行渐远,薛山的肺腑之言仍如针线般缝入他的耳畔。
楚熠然心中一片荒凉,失望如寒霜覆盖脸颊,他默默思忖:“薛山所言诚然,每个生命皆有价值,我或许不该因一时愤怒而夺人性命,轻易践踏他人的生存权利。
楚熠然仰望天牢上空的无尽黑暗,仿佛在寻找失去的光明。
楚熠然心里满脸失望道:“父皇,你真的要杀了我吗?不过即便是死,我楚熠然又有何惧?”
天牢士兵:“看什么看,快走!”
此刻比起死亡,楚熠然更多的是绝望。
眼前的绝望似乎比死亡更为沉重,如同一块无法撼动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尽管身陷囹圄,铁链锁住他自由的翅膀,却仍保持着不屈的眼神。
他每一步都踏出坚定的韵律,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即使在最黑暗的天牢深处,他的灵魂也绝不向命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