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湖旁边的艾登结束了晨练,看着湖里的巨乌贼沉沉浮浮。他抹了一把汗,走进大堂准备吃早餐,校袍被他随意的搭在肩上。
“我从来没见过新生起这么早。”
“不不不,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早上去城堡外面跑步。”其他三院的长餐桌上,零零散散的学生看到艾登满头是汗,小声议论道。
“早啊,格兰芬多,你的新挂坠很漂亮。”有狮院的学姐冲他热情的打招呼。艾登笑了笑回应道:“谢谢,叫我艾登就可以了,叫‘格兰芬多’总感觉太奇怪了些。”
“早上好。”哈利和罗恩朝正在拿取餐包的艾登快步走来,神情有些萎靡。哈利起来的并不早,不像艾登,在无意间甩开了围观的人群。他和罗恩一离开宿舍,大家就吵吵嚷嚷地议论开了,在走廊上碰到的人都会回头对他看一眼,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打招呼,或者远远的旁观。
“真是充满活力的新生啊,”一位四年级的学生放下手中的变形术教材,感慨的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大部分狮院的学生都挺喜欢新来的两位“大人物”——身份不凡,又礼貌和善。
吃完早餐,艾登等人看了一下一年级的课表,今天上午只有一节变形课,时间还算充裕。但是围观和打招呼的人实在太多,哈利多希望他们别那样干,因为他都快没办法集中精神找去教室的那条路了。
“《一段校史》里记载,霍格沃兹学校里一共有一百四十二座楼梯,有的宽敞干净;有的不但窄,还老爱晃动;有的在某个星期五就会变成通向另一处不同的地方;有的藏着些消失的梯级,弄得你不得不跳起来才能往上走。这里的门除非你有礼貌地请求它,或者帮它在某个恰当的地方挠挠痒,否则它们是不会开的。还有些门根本就不是门,而是坚固的墙壁伪装而成的……”赫敏抱着一本大部头书籍跟上了他们,滔滔不绝的为他们普吉知识,一边带着他们往变形术教室里走。艾登注意到那本书籍的名字是《炼金术的那些事》,如果没记错的话,作者是尼克·勒梅。
变形课的上课地点在一个有些年头的阶梯教室里,课桌虽然被家养小精灵擦拭的一尘不染,但仔细看桌面上仍有之前学生留下的独特痕迹,也许是错误魔咒的带来的不可逆改变,也许是调皮学生刻下的小字……
此刻离上课还有一刻钟,在赫敏的要求下,他们提前占下一个靠前的位置,百无聊赖的新生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一边百无聊赖的等着教授的到来。
艾登抬头看向讲台桌上的虎斑猫,它脸部的花纹像极了一幅眼镜,艾登没有深究,他移开目光,总感觉有些奇怪。胸口传来一丝灼热,像是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嘿,艾登,看这里。”罗恩指着桌上一道小而深的痕迹,像是有一把锋锐的匕首插了进去。“我敢说……”
不知何时,罗恩的声音开始拉长变形,像是严重失真的音频。艾登只是感觉一阵眩晕,整个人匍匐在桌上。胸口处的灼热愈发明显,他把手放在胸前,是那个沙漏挂坠,里面的沙子一粒粒减少,艾登周围的一切像是不断褪色的照片,从五彩到黑白,再到模糊,捉摸不透的呓语不断的冲入脑海,让他头痛欲裂。
“我听到了……逆流的回响……离那个时候……不远了……”
然后世界炸裂开来。
“上课了。”一只柔软的手揪住他的头发,毫不留情的将他从桌上拉起。
“唔,这是在哪里?”艾登头晕目眩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阶梯教室,坐满教室的孩子。一个站在讲台上的高个男人正走进教室,随和的与大家打着招呼。
“邓布利多教授好。”声音此起彼伏,热情的回应道。
艾登诧异的看着台上的男人,他的头发是褐色的,脸上有一些细小的皱纹,是岁月流经的刻痕,却赋予了男人一种沧桑的美感。
“他是……邓布利多?”艾登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新型的恶作剧吗?
“诶,感觉你好奇怪,魂丢在盥洗室里被冲走了吗?”先前的声音继续响起,毫不留情的低声道。艾登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又是一怔。
身边的女孩冷着一张脸,她有一头翠色的长发,长的不高,堪堪到达艾登的胸口高。一年级的校袍套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大,让她看起来显得娇小玲珑。她趴在桌上,烦恼的扯了扯过于宽大的袖口。艾登仔细端详着,觉得她很是眼熟。
“我可以帮你定制新的校袍,如果你想的话,美丽的斯莱特林小姐。”前桌传来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一个高瘦的男孩靠着椅背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他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不需要,艾登已经帮我订过了。你怎么不和你的朋友一起坐,布莱克先生。”
通过两人的谈话,艾登内心掀起滔天的浪,他终于明白先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这就是年幼的戈黎尼娅·斯莱特林,他离奇的回到了过去,二十多年前。
这里是二十年的变形教室?是那个沙漏把自己带到过去的吗?在一番思考无果后,眼前的年轻邓布利多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原来二十年前的邓布利多是负责讲解变形术的教授吗?说起来炼金术和变形术也有相互借鉴的地方,艾登听着邓布利多讲解变形的要点,感觉有些额外的收获。
听到戈黎尼娅明显是拒绝的话,小天狼星·布莱克有些不满,他侧过身看向艾登,说话的语气有些冲:“行动挺快啊,格兰芬多,我看你整天一幅对什么事情都不是很上心的样子……”
布莱克说了半天,却没有半点回应,他索性偏过头去,看到的是艾·聚精会神听课·登,被无视的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布莱克听见教室后方传来几声窃笑,布莱克知道,八成是他那不靠谱的损友詹姆·波特发出的声音。
邓布利多的授课内容由浅入深,讲的通俗易懂。他用魔杖敲了敲面前的讲台,讲台发出吼声,变成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它在教室前面迈着步,看向一脸震惊的小巫师们。
“变形术,一种要求严苛的魔法,比其他魔法更加变幻莫测。在施展变形时,除了‘甘普基本变形法则’外,我们要牢记它的三要素,结构,本质,掌控。”
邓布利多挥舞魔杖,狮子又变回讲台,讲台上方凭空出现了巨大清晰的文字。“变形术改变了物质的外形和结构,但事物的本质不能被变形术影响,以此保持可逆的过程。掌控是释放变形术的基础,只有稳定的魔力传动才能高效而成功的释放变形术。”
“像是刚才的狮子,虽然它有着肌肉,能活动,但是它的本质还是一块石头。如果你们有幸学会人体变形,请一定记住自己身为人的本质,不要被绚丽的变形魔法迷失了自我。”他一边说着,眼神罕见的有些严肃。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分到每个人的桌上。“这是今天的练习内容,”他笑道,“从最基础开始,改变它的形状……哦,波特先生,不准用破坏性的咒语。”他无奈的看向教室后方,坐在后排的詹姆·波特不甘心的放下魔杖。
之后,教室里变得有些混乱,每个人用不同的语调念着“vera verto(变形)”,或者用魔杖不断的捅着石头,试图让它出现变化。邓布利多走下讲台,在两分钟内阻止了数场事故:阻止了长了触手开始扭动的石头,或是石头突然窜起险些砸断小巫师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