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家的挂衣服的壁橱里会多了一个女人,不,准确点来说的话,应该是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夜里打开壁橱,在成堆的衣服后面还藏着个女人。
假设这是一道考试的填空题目,估计再怎么发散思维,也不见得会有谁给出这样的答案。如果是换到选择题里,壁橱和女人这个选项,一定是不用过多思考扫上一眼就能排除掉的送分选项。
然而轮到李永川来做这道题的时候,却不能仅仅是扫上一眼就这么简单的排除了。
“啊!”
李永川的一声惊呼,并没有引起壁橱女人的注意。反倒是李永川十分害怕,他的心跳猛然加速,双手微微颤抖着,几乎都要站不稳,踉跄后退几步后,李永川一屁股跌坐到床沿。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女人面冲里蹲坐在壁橱里,身形有些蜷缩,四肢紧紧的并拢,让人看上去很容易联系到打包好的行李,还是那种在行李箱里塞得结结实实的行李。
虽然是有了一声惊呼,但那个女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李永川的存在,或是根本就不在乎。她依旧静静地蹲在壁橱里,好像她就属于这个地方,多余的反倒是李永川。
拨乱的衣服慢慢复位,又一点点的遮盖在女人的身上,她就这样一点点的消退在李永川的视线里。壁橱恢复原样,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李永川目瞪口呆的硬是愣了将近五分钟才缓过神来,面前的壁橱依然橱门大开,像是张着一张大口,等着李永川这块滋滋冒油的猎物主动送上门。
恐惧感在这间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房间里蔓延,每一件熟悉的家具都变得陌生和诡异,连白花花的耀眼白光,都换成一副惨白的味道。
李永川的喉咙里异常的干涩,感觉随时都能生起火冒起烟来,李永川开始后悔为什么回家的时候不第一时间找点水喝,哪怕是凉白开也行,至少会缓解一下这种在紧张时候才会出现的生理反应。
吞下一口口水,似乎没到喉咙,就已经烘干蒸发掉了,蒸腾的热气熏得嗓子更加难受。
等手上的颤抖稍微收敛一些,李永川仿佛负重千斤一样艰难地站起身,还好,这次身体的其他部位很有出息的没有颤抖,只不过李永川酝酿了半天,也没敢迈出去一步。
也难怪,这样的场景,不跑就已经是相当出色的表现了。
李永川不动,壁橱里的女人却动了。
只见挂着的一排衣服左右分开,接着立着的两只手掌从里边伸了出来,然后是女人的头顶和垂落的长发。
“你、你是谁?!”李永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都没察觉自己已经跳上了床,看着女人这架势,他脑子里想到的只有《午夜凶铃》里的贞子,家里又不是没有电视,从壁橱里爬出来,难道是嫌弃电视老旧尺寸偏小了吗?
李永川扯过床头的枕头,高高的举过头顶。他麻木的意识里,哪里还会考虑到枕头是否有攻击力,只知道手上有点东西,总要好过赤手空拳。
“你回来了啊,累了吧?饿了没?我给你煮碗面怎么样?”
李永川举起的枕头慢慢落了下来,因为,从壁橱里出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余娟。
余娟没穿衣服,灯光照射下,她的站姿优雅,就像是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在参加上流社会的晚宴聚会。尽管李永川不知道上流社会究竟比自己有多么上流,但妻子的姿态,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