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开的声音,李永川激动坏了,他双手在胸脯上拍了几下,说:“赵猛,谢谢谢谢。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
“进来吧。”
单从声音上,完全判断不出赵猛是受李永川的哪句话所感动,但李永川却坚信,一定是自己的诚心才敲开了这扇冰冷的大门。
等李永川进来之后,大门又哗啦一声关上。
李永川局促又紧张的站在门口,尽可能表现的像个迟到了等待训斥的小学生那样,在他看来,现在正是表现乖巧听话的好时候。
“自己找地儿等会吧。”
“好。”
赵猛不多说,李永川也不多问。既然赵猛在这能这么踏实的待着,自己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空旷的车间里异常冷清,李永川想掏出手机照一下内部大概,可又怕惹赵猛上火发飙。只能摸黑跟着赵猛的脚步走了几步,可赵猛似乎很是着急,没多会儿就甩下李永川独自走了。
李永川根本不熟悉环境,走的一着急,不是撞到立在车间里的厚重钢柱,就是一脚踢在胡乱堆放的垃圾上,一路叮叮咣咣的,异常的热闹。
找了一圈,没找到赵猛,李永川索性放弃了。
“反正是安全的,待不待在一起,都是一样的。”李永川找了个靠墙的位置,缓缓坐下。
说来也怪,之前打得那么猛也不曾感觉到疼,现在人闲下来了,疼痛却闲不住了,在身体各个部位来回游荡。有从外往里钻的,钻得肌肉反复绞痛,也有有从里往外钻的,钻得骨头如同上万只蚂蚁在啃噬般,又麻又痒。
总之,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感觉没有一块地方是不疼的。
回想起挨打的那一刻,或许是因为注意力全在攻击上,又或许是肾上腺素的迅速分泌,当时的痛感并没有立刻显现。
然而,在这车间里待的时间越长,随着紧张氛围的消退,身体也逐渐回归平静,疼痛如影随形地渗入意识。
起初,它仅是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的不适,仿佛皮肤下微小的针尖在轻轻刺探。然而,这些分散的刺痛迅速聚集,如同小火苗汇聚成炙热的焦点。渐渐的,这股灼热感犹如墨水般在宣纸上扩散,既不可控又难以预测。
李永川感觉到肌肉中沉重的压力不断增强,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酸痛的波涛,使得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沉重。疼痛逐渐尖锐,仿佛体内有钝刀在不停刮擦,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皮肤上的红肿愈发明显,触觉敏感度增加,衣物的轻微摩擦都足以引发难以忍受的灼痛。
此时,李永川的面部表情扭曲,眉头紧锁,嘴角紧绷,试图通过微小的身体动作来减轻或转移那愈发强烈的痛苦。呼吸变得急促,不时发出压抑的呻吟,因为疼痛已经变得如此剧烈,再也无法轻易忽视。
怪不得影视剧里的男人打仗时就算是负伤也丝毫不影响,可一旦从战场上退下来,但凡有个女的给包扎,即便是轻轻碰一下,都疼得只叫唤。
通过这次的经验,李永川认为异性的刺激是一部分,其余则真的是自身伤痛的二次发作。
虽然李永川没有女人包扎的经历,但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异性的刺激会使得伤者处于一种兴奋状态,这种状态下,扩张的肌肉会给伤口造成撕裂态的影响,所以伤痛加剧也是难免的。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李永川倒是很愿意承受这种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