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风带着听到动静的羽一，坐在朵朵的旁边，月色如水，潘小虎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我家住在离城二十几里地的潘家岭，七八年前，九岁的我，和村子里十几个差不多同龄的孩子们，在后山林子里掏鸟蛋，玩了一下午，傍晚我们回家，远远的就看见村子里黑烟滚滚，火光四起，等我们跑回村子，贼人已经离开，我娘已被杀死在院子里，爹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处是哭声、喊声……”潘小虎声音嘶哑，夜色里更显沧桑凄凉：“事后，听几个躲起来，死里逃生的村里人说，一股流匪，来的突然，去的匆匆。冲进来看见身体强壮的男子便制服掳走，看不上的便挥刀砍杀，急匆匆的抢了不少东西，走时还烧了每一户的房子。

从那日开始，我便和村子里缺爹少娘的孩子们生活在一起，莺儿也是其中一个，和我同岁，她娘那天，正好带着她回娘家送东西，才免遭此祸，爹却是也被贼人掳走了。我们东一天西一天的，宿山洞，住破庙，上山掏过鸟，打过兔，也下河捉过鱼，抓过虾，还去附近的村子里，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因小时爹教过我些轻功，这几年我自己也琢磨出些门道，轻功到也不错，道上送我外号钻天燕，慢慢的他们都叫我大哥了，跟着我的人从十几个，也到现在的三十多个。这些年城里繁荣了，我们在这里给别看看场子，还在街上收些保护费，替人打架，抢占个地盘啥的，虽然有时候也受个伤，但我觉得日子还不错，有吃有喝的。

莺儿性子温婉，这几年年龄大了，不像小时候天天跟着我，说长大嫁给我了，跟着她娘住在外婆家，偶尔过来便劝我改改性子，做些正经营生。我也没当回事，直到前几天，她来找我，告诉我，她要嫁人了，我突然就慌了，在我的认知里，她就是我媳妇儿，怎么能嫁给别人呢……？”潘小虎又开始了碎碎念。

朵朵都被她气笑了：“她怎么不能嫁给别人了？你是小混混当舒坦了，难道她就应该带着寄人篱下的娘，等你到老吗？既然你未来的人生规划里没有她，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她？”

“我心里是有她的”潘小虎急了

“心里有她？那你是为她盖了两间房，还是置了一亩地？还是打算她白天来给你当媳妇儿，晚上睡她外婆家啊？”朵朵轻声责问到。

潘小虎一声不吭了。

朵朵起身：“如果你真的爱她，以后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回吧，我们也要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完成倾听者的任务，众人各回各屋，睡觉，没人再去理潘小虎。

一夜好眠，早上吃罢饭，众人收拾好车马，准备上路，只见潘小虎背着个包袱，急匆匆赶来，朵朵瞪大眼睛：“你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