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姑道:“不必,咱家也是近日无事,既然是义夫人有请,也不用着这些个规矩,你们几个前面开路就是。”
众山神并土地也不曾想今日这仙姑竟如此好说话,忙的叩谢。
“且慢!”
古尘拱手道:“何羽士,我还有事相问相求。”
一众土地、山神见自己的事情已了,便纷纷退了出去。
何凤姑也已背过身去,就听见院里有人讲话。
身边道童叫道:“无礼,我家道师也是个人人敬仰膜拜,久得道果的仙人,你是什么人,敢直呼我家道师姓氏?”
“瓶儿,无礼,快给这位仙家看茶。”
何凤姑听古尘声音,心头为之一颤,回身细细的看向古尘。
“吴......将军?是你吗?”
古尘听罢,脸色一沉,他早有预感,尤其是那首歌谣,仿佛前世之音。
“你?你是?”
何凤姑摆了摆手,身边两道童便自觉出去,守在后院门口。
霎时间,何凤姑忽然脸上现出褶皱来,她将头扭了过去,泪眼婆娑道:“真的是你吗?吴哥哥?九川一别,近来可好?怎么你比我还年轻这些?”
古尘听罢,一时间前世今生都一股脑涌上心头,令他头里一条锯齿线的痛,仿佛樵夫在他的灵台伐树,势必要砍掉他这一千四百来年的根基。
见古尘昏昏沉沉,何凤姑也是一怔,忙上前扶他坐下,沏上好茶,让他醒脑。
古尘一阵恍惚,叹气道:“你......你是阿怜?”
何凤姑点了点头,又是低头,却再不见发辫,她只好摆弄起手边的拂尘,仿佛回到了八十年前的那些岁月。
那时,古尘受玉帝敕令,下界托生平定天下祸乱。正是他青春小将,在九川平乱之时,敌人兵强,加上地形不利,古尘一度兵败落水。后幸而在河边有一户人家,收留养伤。渔夫家尚有一子一女,其子后来与古尘重整旗鼓,在九川二战后随古尘南征北战,世封列候。其女名唤阿怜,养伤日久,与古尘生了情愫,二人一番青春之爱,可惜儿女情长,终不过乱世左右,后来阿怜没了踪迹,古尘虽伤心,但尚有天下未定,从此便天各一方。
而今再是相逢日,古尘已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吴将军,早脱了凡胎,重回仙禄。再见阿怜,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原来也入了道门,有了修炼,未去往生,才能福寿至此。
只可叹:
清风何意扫古尘,耄耋余音铜磬声。
可怜前生尽是梦,他是春来奴是冬。
“阿怜!你......”
古尘话未出口,就见着何凤姑轻轻摆了摆手,背过身去。
古尘兀自叹了口气,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何羽士,你道观外面的阵法是怎么回事?”
何凤姑听后,忽然回身,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