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姐姐,不能出人命了吧?”两个女骑士中较年轻的那个最先不忍地问眉头紧锁的梅林。
另外一个年长一些的,则问道:“那人进了牲畜圈,狗狗也到处乱跑,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们胡闹?”
梅林转过头来,对两个女骑士说道:“爱丽丝,还有璐娜,如果你们觉得担不起责任,那我可以一个人承担,你们只需要现在转身离开就可以!”
年轻一些的爱丽丝看梅林有几分发怒的样子,缩了缩头,粘在姐姐璐娜的身后,俏脸上红涨涨的,像一只熟透了的小苹果:“啊呀呀,梅林姐姐好凶啊!”
璐娜则老练得多,她微笑着对梅林说:“梅林姐,您看!那个强盗现在已经进了猪圈,万一狗冲进去,把那头几大肥猪咬伤了怎么办?夫人说,过一阵新年要用它们款待整个海斯特堡哪!”
“唔……这倒是个问题。”猪对诺德人而言,是重要的食物,吃牛这种种种劳力牲口无疑太过奢侈,而羊还要留着剪羊毛。所以能吃的家畜只有猪猡。说句不好听的话,沃尔夫应该不值一头猪。“那我们现在也不能进猪圈里把他揪出来吧!”
一想到那些吃住拉尿集于一屋的肮脏生物,几位骑士妹子立刻打了个寒战。万一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现在整个海斯特堡食物短缺,为了渡过危机,玛格丽特夫人不得不克扣骑士们的非注意!必需品。比如说,女骑士们的最爱,从卡拉迪亚来的、100第纳尔一小块的薰衣草香皂,可以洗掉一天骑马奔波的臭气,深受欢迎。但现在,连吃饭都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更别说掏钱买香皂了。
“不如……”爱丽丝人小鬼大,蓝宝石似的大眼睛骨碌一转,玉指轻佻地点了点不远处一个不敢上前的粗麻布衣少年“喂!猪倌哥哥,过来帮我们个忙好不好啊?”
沃尔夫趴在食料槽里,顶着一脑袋泔水,努力地开始完成他的坐骑驯服计划。他蹭着食槽边缘,磨开了身上的绳子,把绳子勒在呼哧的嘴上,左右摇了摇:“你听我指挥!当我骑在你背上时,向左扯你嘴,你就向左拐当我向右扯你嘴的时候,你就向右拐当我两边一起扯的时候,你就杀刹猪,听到没有!”
那呼哧大大地白了这家伙一眼:“哼哧哼哧,杀猪?不用老子了!”
“好勒!猪同志,我们马上就出发,大战恶狗!”沃尔夫从食料槽旁边抽出一个毛秃光的拖布用力挥了几下,还可以,很适合他那握矛不如握笔的小弘二头肌。又从泔水桶上抄起那个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泔水桶盖,防御力什么的不说,单是那恶臭,就够人喝一壶了。
就在沃尔夫踌躇满志,准备驰骋疆场之时,门被那个小猪倌推开了,远远地可以听见爱丽丝百灵鸟级的少女高音:“喂!小帅哥,拜托你了哦!”
“放心吧美丽的小姐,这是俺的本职工作!”那猪倌笑着推门走了进来“您几个瞧好吧!”
那小猪倌拿着一把菜刀,举着个火把,后面是一群龇牙咧嘴的猎犬,他不断哄着张牙舞爪向前跃跃欲试的畜牲们:“多克!西德!让开让开!我要进去!”
在忽明忽暗的火把与映着夕阳的雪光沐浴下,幽暗的猪圈当真是诡异而又恐怖!小猪倌有些不敢往前走了,但想到爱丽丝那么美丽的女骑士正指望着他建功立业,他又鼓足了勇气向前大步走去。
突然,他猛一侧头,只见沃尔夫站在装满泔水的食料槽边,右手举着那柄可笑的拖布骑枪,左手上紧扣着臭气熏天的泔水桶,左脚点地,右脚已经跨上了呼哧那足有寻常大猪一倍半大的身躯上。
但在小猪倌眼里,那个矮个的独角恶魔露西头盔,一手拎着挂着人肠子的骑枪实际上是拖布头没掉干净,一只手挎着垂滴着淤血的地狱盾牌实际上是泔水桶盖上的泔水汁没甩干净,正在走上一头暴龙他新来的,没见过呼哧,那恐怖的暴龙的绿豆眼正用一种凶狠的眼光死死盯着他今天忘喂他了,嘴上吊着从上个遇难者身上啃下的的肉丝绳子诶!
“啊啊!奥丁在上!”小猪倌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想到这是倒霉的沃尔夫,扔下菜刀转身就跑“魔鬼!魔鬼!魔鬼攻占了我们的猪圈!”
沃尔夫来不及朝这胆小鬼吐口水,因为猎犬们呲着牙已跃跃欲试了它们用的是鼻子,可不会把沃尔夫当魔鬼!格陵兰五十年一遇的歉收,人都要饿肚子,何况它们?正好一人一猪,权当加餐了。不必号令,嚎叫着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