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妈妈卡捷琳娜还活着!”
得米的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亚历山大的世界。尽管周遭环境十分嘈杂,但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就在巴兹·德林抬手通过皮肤效应,使用刘顿的熵力冻结得米时,亚历山大猛地一下子就把刘顿的手和巴兹·德林的手拉开。熵力带来的逆向热力学第二定律戛然而止。
躺在飞机客舱冰冷地面上的得米,现在他的身体显得格外的脆弱。从腿部开始,一小团火焰下冻出来的冰晶逐渐向上蔓延,如同自然界中缓慢生长的冰凌,覆盖了他腰部以下的地方。冰晶在客舱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寒冷而诡异的光芒,使得整个场景更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然而,得米的脑袋还是清醒的。他面容扭曲,面目狰狞,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痛苦,绝望与微弱希望的复杂表情。他的双眼紧紧盯着亚历山大,在这一刻,亚历山大成了他能活下去,不被熵力轻而易举的杀死的唯一依靠。
“亚历山大......”得米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那天,你的妈妈......逃了出来,去莫斯柯.......去找她吧。”
“不要听他的话,他就是想把你引到莫斯柯,然后再引我过去!”刘顿冲着亚历山大大喊。
亚历山大现在的内心非常纠结,他看着刘顿,又看着得米。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的内心逐渐明晰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不管卡捷琳娜怎样,他是都要去趟莫斯柯一探究竟了。
得米看出了亚历山大的纠结,但是,不等得米心里暗暗高兴,巴兹·德林又拉住了刘顿的手,冲着得米就是一波【果因律】的攻击。
这波因为熵减带来的逆向逻辑的输出,瞬间作用在了得米的身上,直接扭曲了现实的逻辑与物理法则。得米原本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但是在熵力的影响下,他的身体竟垂直从地上起飞,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直冲向飞机客舱的顶部,好像他原本就应该趴在顶部一样。
在触碰到客舱顶的一刹那,得米又重重地衰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得米的身体在地面上接触的霎那,又被熵力再次拉起,飞向客舱顶部,随后又一次重重地摔落。
就这样,这一连串的飞起与落下,就像是一场无法逃脱的循环噩梦。得米的身体在客舱的顶部与地面之间来回撞击,每一次落下都伴着骨骼与肉体的痛苦呻吟。
在这波果因律中,“果”得是得米躺在地上,而“因”则是他在处在客舱顶部。在这样的超自然的力量面前,得米显得如此无助,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无情地摆弄。
“让你乱说话。”巴兹·德林恶狠狠地说。但是他不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痛下杀手会不会影响不好。所以只得使用熵力,制造这么一个飞机疯狂颠簸的假象。
伴随着得米撞来撞去,身上冰晶破裂的声音,亚历山大担心巴兹·德林想要得米的命,急忙又去掐断巴兹与刘顿的接触。然而,这次巴兹·德林已经有准备,连连拉着刘顿后退,喝令亚历山大不要干傻事:
“停!我告诉你!你不要干傻事,懂吗?得米只是在欺骗你,好通过控制你,再控制刘顿,懂吗?”
“不要杀他,他知道我妈妈的线索!毕竟她可是上一代的牧羊人啊!”亚历山大现在情绪激动,死死抓住了刘顿的手往回拽。
只要巴兹·德林和刘顿的皮肤一直接触,那么巴兹·德林的想象力则直接控制熵力一直对得米做熵减。熵力的时间是后退的,但是事件本身是在正向流动的时间产生,所以,得米每一次落下,都是一次受伤。
得米忍无可忍,否则,他不会摔死,也会疼死:“这个东亚人,刘顿,是牧羊人!”得米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向其他乘客大喊:“牧羊人和另外一只羊,一直统治着我们的世界,他就是神!”
面对如此混乱的诡异景象,客舱内的乘客们都反应不过来。有的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奇,满脸写着不相信;有的人痴痴地张着嘴巴,忘记合上,被处于熵减下的得米和他的言论所震撼;还有的人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成一团,眼中透出着深深的恐惧。
“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不公平,都是因........他而起!他们......发起了战争.......制造了压迫”得米似乎用尽最后一次力气在呐喊:“快......来......救......我!把那个老头......推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