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仍然在如墨的夜色中穿梭。原本应该宁静的机舱,此刻却凝固了一种压抑的氛围。自从得米说出让刘顿二选一后,每一个乘客都成为了这场电车难题的参与者。得米的手下也都拔出来了枪,瞄准了飞机的每个角落。
是救一个人还是救一飞机的无辜的人?
现在,座椅上的身影各自蜷缩,有的紧握亲人的手,有的则低头默默祈祷,试图在这突如其来的恐惧中找到一丝慰藉。灯光虽明亮,却照不透人心中的阴霾,机舱内的每一寸空间都充满了沉重与不安。
就在气氛越来越凝重时,一个年轻的男性乘客用英语大喊:“犹豫什么?选我们!”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一只手拉着他身旁的一个孩子,另一只手搂着旁边满头白发的老人,声音颤抖着说:“年轻人,我的孙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子吧!”
顿时,客舱内此起彼伏的声音,大意都是满足这伙歹徒的要求,舍弃一个人,救下其他人。客舱里,哭声、喊声、啜泣声交织成一片,像是一首没有节奏的歌曲。得米的嘴角跟着这首没节奏的歌一跳一跳的笑着。
得米笑着说:“刘顿,这不算是一道特别难的题。”
刘顿恶狠狠地看着得米,却默不作声。他不是纠结,而是仍在思考,如何用熵力迅速的把得米和他的手下困住。用热力学第二定律肯定是不行,无论是放火还是冻结,万一把握不好度,会对飞机的飞行造成直接的影响。最好的方式就是【果因律】武器,可是,这个逻辑他一时半会儿思考不出来。
“我再多跟你说一下吧。扎卡耶夫的死,你也参与其中。我们已经向国际刑警组织提交了你在场的证据,但是如果你跟我老实的下飞机,我们俄联邦能给你庇护。你考虑清楚,刘顿。”得米边笑,边向前逼近一步。
“扎卡耶夫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刘顿被气的想笑。
“这你别管。现在,考虑好了吗?把亚历山大推过来吧。”
然而,没等刘顿动手,一个在亚历山大旁边的年轻男乘客,用力向前推了亚历山大一把,亚历山大一个踉跄,立刻被刘顿拉住。刘顿吃惊地回头,一把抓住这个男乘客的领子。突然间,他有了说辞,他尽力表现出愤怒,对得米一字一顿地说:
“因为这个不要脸的男乘客。我选择保全亚历山大,我不会把他交给你的。”
听到这个答案后,得米愣住了。他没想到刘顿会在这个时候把责任甩给别人,更没想到,他居然一定要保全亚历山大。得米知道,如果直接硬上,他们不是刘顿的对手。对于一个杀不死的人而言,没什么能吓得到他,除了亚历山大。如果刘顿是一条鱼,那么亚历山大就是可以用来死死勾住刘顿的鱼钩。
当客舱内的人们听到刘顿的这个选择后,整个空间瞬间被一股愤怒与不解的情绪所充斥。起初,是几声低沉的嘀咕,如同远处雷鸣的前奏,紧接着,这些声音迅速汇聚成一股不可遏制的洪流。
“你怎么能这样!”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机舱内的嘈杂,带着明显的愤慨与不满。
“自私!简直就是自私至极!”另一个人紧随其后,声音中满是谴责。
随即,骂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有的人用颤抖的声音控诉着对刘顿的不解与不满,有的人则直接以更为激烈的言辞表达着愤怒,还有的人则在痛斥中夹杂着无奈与绝望。
“你忘了我们也是人吗?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放弃我们?”一个声音带着哭腔,透露着深深的伤心与绝望。
刘顿对这些人没有同情,只有烦躁。
“嘿哥们,不要动手,你冷静下来,我们帮你把那个亚历山大给你捉住!”一个粗旷的男声冲着得米尖锐地喊了出来。
“就是”、“没错”、“那个亚历山大没枪,我们几个人一起上!”几个男声夹杂着女声。
听到这些,亚历山大也满是愤怒。幸亏,角落的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边哭边问她的妈妈:“可是那个哥哥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现在大家都要捉他?”然而,她的妈妈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冲着周围的人尴尬的笑一笑。
得米看到这种情况,额头也冒了一层细汗。他的声音略微带些颤抖:
“我给你最后10秒钟选择,你想明白了,每过10秒钟,你不把亚历山大推过来,我就随机送一个人上天堂。”说完,得米调转枪口,指向了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