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过往非常人经历的一点一滴的积累与沉淀,就像是一坛酒,被埋进土里,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才会变得愈加芬芳香醇。
她知道安景澜定然是那好酒,但是却不适合她。
“安将军。”杜蕾思行了一礼。
安景澜急忙还礼,虽然他现在是官职在身,可是不久就要入了她的门,所以理应还礼。
“将军昨日寻我为何事?”开门见山,收起往日的泼皮痞相,好好地谈。
安景澜示意杜蕾思坐下,显然是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说玩的,需要详谈了,两个不着边际的人,他是战场,她是市井,有什么好谈?
如今真的能够让他们坐下来长谈的只有是将两个拴在一起的婚姻。
看着对面的女子猜到了,安景澜便是开了口,“女皇赐了许多赏,景澜对这些不甚了解,杜小姐做主即可。”
杜蕾思屁股刚沾上椅子,还没热乎,就一下子站起身了,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这将军比自己还直。
就好比前世一夜情,初次见面,就那个那个,但是那只是一夜,而她现在和他却是后半辈子。
再说了,还有红烛呢,不行不行,别忘了来此的目的。
杜蕾思站的笔直,“将军,我有心上人了。”想来她和红烛的事情,帝都之人皆知,她本就是二世祖。
“红烛公子?”安景澜的眸光一紧,他没想过杜蕾思会向安景澜坦白。
“将军厉害。”杜蕾思点了点头,承认了。
“呵。”安景澜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手负在身后,眼神中有着一些戏谑,“杜小姐拿个青楼的妓子来当挡箭牌吗?”
杜蕾思眉头微皱,“我心悦红烛。”真心的。
世人就是这么的可笑,当你说着假话的时候,人人坚信不疑,可是当你终于说出了一句真话的时候,却被人扬着手打断,还带着一句,“嘿,别闹了”
杜蕾思摇了摇头。
安景澜沉默,就在杜蕾思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却没想到,那男子走到她面前,低下头,咫尺距离,四目相对,清楚地感受到那深邃的眸子中的悲伤。
那悲伤将她紧紧地包裹,深陷其中。
猛地闭上眼睛,扭过了头,不去看那双眼睛,却是胸口起伏,喘着气。
“杜小姐,我们成婚,于你于我都好。”他再次将利弊摆了出来,他成婚,消除女皇疑惑,安心边塞保卫国家,而她呢,则给商贾的家族带来了权势的依附。
杜蕾思抿着唇,她怎么会不知,可是红烛?
他进了她的心,他有什么错?
“红烛公子定然能够体谅。”这话,安景澜说的云淡风轻,随着风,飘向了天边。
杜蕾思张开口,“我做不了主。”要回去问红烛。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坦陈了身心,那么她更要在乎红烛的想法。
杜蕾思看着安景澜银色的面具,又看了看这偌大的安将军府,想到了自己的家,自己的爹娘,突然感觉肩膀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