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罗意璇,谈裕也一样紧张得不像样。
只是,他向来装得很好。
就像外界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风流场的常客,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勾勾手指图个新鲜,随便玩玩,却只有他和那些当事人知道,不过都是逢场作戏,是他隐忍上位这些年,留下习惯和伪装。
现在,也不想改,继续装下去也无妨。
在外面,挽手,搂腰怎么都无所谓。
一旦没了观众,他就会冷漠到极点,反感所有人碰他。
不止身体,包括他的衣服,日用品。
以前有个姑娘,私自熨了他的衬衫。
那件衬衫,当天就被谈裕交代于妈扔掉了。
他禁欲得好像不像个正常人,除了面对她的时候。
哪怕她只是给他系扣子,只是给她涂药,只是望着她漂亮的眼睛,他都好像个控制不住自己的毛头小子一样。
鬼知道那天,在丽兹酒店,看着他一丝.不挂站在自己面前时,他是怎么忍过去的。
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到来。
止步于此,谈裕只是这样环抱着她,把头埋在她颈窝,便不再动了。
罗意璇的手无处安放,轻轻地折腾,想要挪开,被谈裕捉住,紧紧地握着。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
其实,很舒服。
“我感冒还没好。”罗意璇用沉重的鼻音提醒着谈裕,容易被传染。
“睡觉。”谈裕答非所问,不为所动。
这一晚,他就这样搂着她。
他们,相拥而眠。
竖日,再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罗意璇一个人。
她艰难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
一想起昨晚的事,心里便有种异样的情绪涌动。
订婚的消息一公布,灵越就收到了云想的第一笔投资。有关于这一点,谈裕很守信用。
既然如此,她也会履行好自己的义务。
她理解的是,谈裕毕竟是个男人,总归是有需求的。
但为什么后面他停了下来,什么也没做,她便不得而知了。
肩膀和背上的疼痛还在,但是昨天用红花油揉了那么久,里面的瘀血红肿都被揉开了,当时虽然疼得难以忍受,这会儿倒是好多了。
罗意璇下了床,赶紧洗漱,准备出发去活动现场。
活动是在下午三点多,原以为今天在现场还会看见柳乐晴,没想直到活动快开场,竟然没见到她人影。
“今天柳乐晴没来?”
“是啊,我也以为他今天肯定会过来。”周艺想起昨天的场景,转头问了句,“昨天上药了没?严不严重?”
“没事,已经上药了。”罗意璇也没再追问,又捡起手上的活儿,忙了起来。
谈裕一大早就离开了老宅,出卧室的时候,罗意璇还睡着。
他朝着床上看了一眼,跨出房门,交代了下面的人送新的药之后就去了公司。
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丁芃文。
“去查一下,昨天万华书坊的活动现场,到底怎么回事?”
没过多久,丁芃文就回了消息,把昨天现场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谈裕。
“知道了。”沉着脸听完,谈裕也没说什么,挂掉了电话。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然后一整个下午都在处理工作。
直到天色暗下来,才起身。
没叫司机,谈裕自己开车,直奔目的地。
moon酒吧,最大的包厢。
谈裕推门进去的时候,沙发上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京城上下他们这一辈的。
“呦,来了!”喻衍洲端着酒杯,瞧见谈裕进来,赶紧招呼,“今天怎么想着攒局,以往我们喝酒,你不是不都不来的嘛?咱们三少,现在可是有婚约的人。”
“说得好像你没有一样。”谈裕也不解释,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那倒也是。”
喻衍洲去年就和文紫嘉定了婚约,就等着她从法国毕业学成归来,两家就要准备结婚的事。
话又说回来,以前的喻衍洲是个不让明家小公子的风流浪子,对家里安排的相亲是能应付就应付,而文紫嘉又是出了名被宠坏的娇气小姐,是他最讨厌的姑娘类型。
没想到就是看起来完全不搭调的两人,见了一面后,喻衍洲就丢了魂,从此收心。
像这种酒局,以往总是要找几个漂亮的红粉佳人作陪的,现在却是清一色的好兄弟。
正说着,喻衍洲的手机就响起了视频电话的提示音。
文紫嘉要陪着文老爷子过生日,所以暂时还没回去,还在国内。
“你这是在哪啊?好黑啊!”
“宝贝,在外面喝酒呢,给你看看,没有女人!”喻衍洲自动自觉地报备,调了下镜头,把整个屋里的人都给文紫嘉看了一遍。
“你旁边的那个,是谈裕吗?”
“是,他也在。”
“那璇姐姐在不在,她要是在,我也想过去!”文紫嘉在家正觉得无聊。
“没有,就他自己。”
“那好吧,你们喝吧,我下去吃晚饭了。”
文紫嘉倒是知道喻衍洲和谈裕关系不错,只是之前罗意璇和谈裕还没订婚,她觉得没有交集也懒得去过问。
喻衍洲沾沾自喜地挂了电话,心情那叫一个好,全然不顾周围人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