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祸不单行。
“这张员外真是过分,都当爹的年纪了,怎么净想着老牛吃嫩草这种事!”周萧萧气得把那帖子砸在那一箱布匹银子上,恨不得上去踩两脚解解气。
路晋不解:“这是个好事啊,人家张员外家大业大的,还许诺要是小侜愿意嫁给他,他可以先养着两年等小侜及?,同时还供我们春霞班的伙食费呢,小侜要是嫁给他就能享清福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就是啊,干咱们这一行的能有多少机会遇到财主,难不成真要卖一辈子的艺吗。”
“不过人家小侜还年轻,长得又好看,说不定哪天就能遇到更大的财主嫁得更好呢,哈哈哈。”
“那张员外也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小侜嫁过去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但万一还来个强娶就麻烦了。”
叽叽喳喳的院子又安静了下来,个个竖着耳朵听里屋的动静。
屋内,周笙仿佛一夜之间长了岁数老了许多,他一心想把周侜藏起来,生怕她再次卷入这世间纷争,他已经保护不了她的娘亲,现在连她也快护不住了。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出门,现在人家的聘礼都直接送过来,这会儿我们不想走也难了。”
“义父,我们不能搬走!”周侜心生一计,干脆直接下黑手,“您放心,女儿自有妙计!”
不信邪是吗,就非得让你信邪!
自上次在宴席上第一次见到张老夫人,张老夫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檀香味,以及她手上的那一串绿檀木珠串,便能看出这位老夫人是个信佛礼佛之人。
而礼佛之人的人家,怎么能不信些鬼神之说呢。
刚入夜,张夫人见天色已晚,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将远处还在和奴婢嬉闹的儿子叫回:“镰儿,天色已晚,该回去休息了。”
几人闻声停止了嬉闹,张镰一蹦一跳的跑到张夫人的身边擦汗,后面那几个老妈子和婢女在迅速的收拾衣物玩物件儿。
周萧萧躲在远处的树上,待她看清院子里的情况之后,冲周侜点了点头。
周侜收到信号,将竹筒扣在张府的墙壁上,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起了小曲,这首小曲是她娘亲最爱唱的,京城里应该没几个人听过,且她从未在外人唱过曲,没人能认得出她的声音。
周萧萧听到这曲子疑惑了一下,她从未听周侜唱起过,但是却听到周笙哼过,难不成她爹背着她教过周侜。
几声惊叫声将周萧萧的思绪拉回,只见到那几个婢女抱作一团惊恐的东张西望,张夫人已是被吓得六神无主,嘴里囔囔着:“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
起初那几个老妈子和婢女还能镇定的四处寻找源头,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幽怨,年纪小的婢女经不住吓,腿脚发软跪了下来,引得他人更是尖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