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幸拍拍胸口,擦去嘴角的血渍,有些懊恼:“那锻体该怎么弄?是不是要用什么药材泡水?或者你有什么法宝给我点?”
“哎,帮人帮到底喽!”韦秀才又把手伸进袖口里摸索着,只是这次伸得更深,甚至整个胳膊都伸进去了,“别急,诶,找到了,这可是好玩意!”他掏出一颗灰黑色的药丸,丢给李幸。
“吃掉!这可是大补品,我当年闭关前从一个老朋友那里弄的,专门用来锻体的!”
李幸看着那灰黑色的药丸,总觉得颜色有点眼熟,猛然回想起前世在电视上看过的电视剧,心中有些发毛:“你不会是从胳肢窝里搓的吧!”
“少废话!”韦秀才一弹指,那药丸竟是直接飞入李幸腹中,“站起来!站直了!”
李幸闻言站起身来,只觉得腹中热乎乎的,像是吃了一堆辣椒一样,而后又觉得腹中冰凉,接着,钻心的疼痛袭来,甚至比那一日在庙里断骨的疼痛还要强上几分,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他长大了嘴巴,却叫不出一声来,疼痛吞噬了他的一切,明明自己的身体完整无缺,但是李幸却已经没有一分一毫的力气,他想倒在地上,光是站着就要抽空最后一丝意识了。可是一双无形的手却托住了他的身子。
“加油,好样的,别丢份!你可是我韦秀才带出来的!”韦秀才看着他,轻声说道,“不要停下来,走起来,往前走,带动全身的肌肉,将药力输入到自己身体里。”
李幸咬着牙,整张脸已经扭曲地不成样子了,他努力往前迈出第一步,双腿颤颤巍巍,几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终于抬起了腿,又是几炷香,腿终于落下,迈出了第一步,而迈出第二步时,疼痛甚至比此前更甚。这个不大的小屋从李幸的床走到另一边墙不过五六步路,这五六步却花费他一整夜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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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天亮,李幸瘫在墙根,大口喘着粗气,他昨日的外衫还未脱下,而汗水却将内外两件衣服全都湿透了。
“那么,我,算是锻体,完成,了,吗。”李幸没有力气了,只能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吐。
“额。”韦秀才又又又在掏衣袖,这次没过多久,他竟是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铁皮盒子,盒子一打开,里面竟是满满当当的灰黑药丸!
“一二三....二十九,正好一个月的疗程!”
“就没有,什么更,方便的锻,体方,式吗?”
“有啊,其实锻体这玩意没什么讲究的,你要是每天绕着胡家庄跑了二十里路,再去码头上干上两个时辰的活,弄上个一年,也差不多了,不过那样一来也不轻松,二来这样弄完你都十七了,太迟啦!或是弄点好药材做药浴,只是你们这里没有,也行不通。”
“十七很迟吗?“李幸已经恢复了一些,说话终于不大喘气了。
“十七!哥哥诶,不要说大秦都里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孩子,就算是你们楚行省省城郢都的那些孩子们,十七岁练气都一半了。甚至天才一点的十七都筑基了!”
“可是那本书上说三十筑基也正常啊。”李幸回想起《神木遮天诀》上写的三十筑基九十金丹,觉得韦秀才在危言耸听。
“那是普通修士!再说了,你是不是觉得十七筑基,离三十岁还有十三年,快得很?你以为修行是沙漏啊,每天进步一点点?修行是不讲道理的!就像庄稼人种田,前人的经验告诉你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浇水,天上什么云要下雨什么云是晴天,可是旱灾水灾就是会突然来了,怎么挡得住?修行也是一样,且不说你还有其他琐事耽搁时间,练气入门后,不仅是量的积累,还有质的改变,这些要么靠水磨工夫,要么靠天赋。你别把修行想的太容易了!”
韦秀才一口气说了很多,他长舒一口气,把身上被子紧了紧,对着李幸摆了摆手,做出一副赶人走的架势。
“告诉胡胖子我今天休息,晚上回来时再给我找几本话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