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

楚少校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

“当然不可能想得出，低维生物是无法理解更高维度的，就像纸上的我们无法理解‘高度’，就像现实的我们无法理解‘四维’或者‘悖论空间’。”

曼斯笑了笑，在右边的半圆里画了个立方体。

“而这个东西，就在这里。”

“所以，有时中间这条竖线‘变细’了，我们这边的世界接触到了另一边，辐射能就会侵蚀过来。而这个‘变细’的节点只会出现在暴雨夜？”

他试探性地问道。

曼斯点了点头，对他的理解表示赞赏。

“只说对了一半。”他补充道。“这个节点确实只会在暴雨夜产生，但不是因为‘变细’，事实上它几乎并不会产生变化。”

曼斯把纸拿了起来。

“而是因为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这个维度从来就不是静止的，它一直在动，就像这张纸一样……咻咻咻……”

他像个小孩一样把纸在手中挥动着，嘴里还适时地配着音，脱线的令人流汗。

楚少校的目光却依旧紧盯着纸上的那个圆。

“然后，在某个瞬间……啪！”

曼斯猛地将纸对折，两个半圆瞬间重叠在一起。

“就这样，两个世界就相碰了。”

楚少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撼，他似乎被这个惊人的解释深深吸引。

“不过这样的窗口期一般非常罕见，也非常短暂，往往在几毫秒之间就结束了，对现实的影响微乎其微。”

曼斯重新抖开这张纸，展示着那个圆。

“这个东西。”楚少校指了指那个立方体，“会破坏大坝么。”

曼斯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后回答：“很难说，要看情况。但是如果‘它’想的话，我想是可以做到的。”

楚少校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明白接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关重要。

“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隔绝这种接触么。”

他沉声问道。

曼斯叹了口气，摇摇头。

“很遗憾，据我所知没有。”

他再次拿起那张纸对折起来，展示着两个世界的接触。

“而且我前面举得例子其实不是很准确，这种接触不完全是无序随机的，如果‘它’愿意，随时可以再次进行。这其实是一扇只受一边控制的门！”

楚少校瞳孔猛地一缩，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你们有办法越过那条线？”

“机会合适的话，可以。”

曼斯认真地说。

楚少校思考了一会儿，收起记录本和文件，与曼斯握了握手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第二天一早，曼斯就收到了审批通过的通知。

虽然情报有所差距，但很显然，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卡塞尔学院的人知道龙族。

“洞幺洞幺，我是洞拐，听到请回答。”

安静的船舱里，扩音器突然响起。

这个声音沉稳坚定，透露出一种身经百战的从容。曼斯立刻认出，这是与叶胜、亚纪一同下潜的潜水兵，那位从南海舰队紧急调拨过来的二级军士长。

“洞幺收到，洞拐请讲。”

楚少校按下麦克风沉声说道。

“我已抵达预定位置，感觉良好。水况正常，设备正常。可以执行第一阶段任务。”

楚少校看向曼斯。

曼斯再次确认了一遍水下每个人的体征参数，随后点了点头，向楚少校竖起了拇指。

这是对潜水兵和学生能力的肯定，也是对任务成功的信心。

“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