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豆跳下沙发,跑到卧室的门前,用鼻子将细窄的门缝怼开,溜了进去。
一路上有很多绊脚的衣物,零零散散地丢在地上,它嗅嗅这个,闻闻那个,最后跑到床边,看见两只撕开的正方形铝箔袋,用牙齿咬着随意一抛,又跑过去叼回来再抛,反复几次失去了兴致,原路返回,去了餐厅。
鼻尖儿动了动,它闻到了香甜的味道,跳上餐椅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蛋糕。
蛋糕被动过,挖走了上面的奶油,显得并不那么美观。
皮豆舔了舔不小心掉在椅子上的奶油,想到了刚刚的那个坏人。
刚刚它跳过露台的隔离栅栏,顺着奇怪的声音跑到了餐厅的门口,看见那个对自己不算热情但尽职尽责的临时铲屎官,被坏人圧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捆在背后,身上涂着奶油,高高扬起颈项,被欺负得很惨。
临时铲屎官也是官儿,皮豆一怒,发狠地哼了哼嗓子。
听到怒吼,坏人缓缓从铲屎官身上直起脊背,嘴唇离开高扬的颈项,看向了自己。
皮豆下意识退后了一步,那人……看起来有些凶。
手指拭去了唇角沾着的白色奶油,坏人的目光又落回铲屎官身上,皮豆听他问:“佟老师,喜欢被围观吗?”
“……不。”
“可我感觉你现在明显……”他向下一望,“很兴奋。”
铲屎官羞得别开眼:“盛屿,赶它走。”
坏人又挖了块奶油抹在了铲屎官的唇上:“那我喜欢可爱的小狗怎么办?”
他俯身去吃奶油:“赶走它,佟老师会是我的小狗吗?”
“盛屿……”
“不愿意?”坏人似乎还算好说话,“那我们慢慢来,看看佟老师几时能同意。”
餐厅传出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坏人再次望向皮豆,他的手有意无意抬了一下,皮豆一惊,转身夹着尾巴就钻到了沙发底下,将自己緊緊地攒成一团,再也无暇顾及临时铲屎官的生死。
最后飘进耳朵里的声音是坏人的嘲讽:“佟老师养的狗倒是和佟老师不像,知道趋利避害,不瞎。”皮豆又听到了几声木椅发出的咯吱声,“已经没有围观的了,佟老师为什么还这么紧绷?放松点儿,你的礼物还没拆完呢。”
皮蛋在餐厅的椅子上竖了竖耳朵,浴室的水声好像断了,暗绿色的玻璃磨砂门刚刚拉开一条缝,又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猛然关上。
“我被你肯了一?齿印子,佟老师尽兴了,就想跑?”
“盛屿,我真没力气了。”
门内似乎传出了一声轻笑:“你他妈什么时候出过力气?”
铲屎官妥协的声音暗哑得不像话:“回卧室,我帮你。”
“就在这儿。”磨砂玻璃上的黑色身影好像被翻转了一下,手臂骤然扶在玻璃上,透过来的手印,圧得很緊,又绷得僵硬。
另一个身影从后面叠加上来,皮豆听见了铲屎官抗拒的声音:“盛屿,不行。”
“不动你,月退并緊。”磨砂玻璃发出轻轻的响声,“佟老师,并不緊,后果自负。”
皮豆跳上沙发,将自己的头藏进了靠枕中,声音好大,铲屎官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