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一个已经愈合的伤口,虽然表面上已经愈合,但伤疤依然存在。而元君泽只希望,钟熹微心中的伤痛能够随着伤疤的一次次愈合,逐渐消散,让他变回那个温柔善良的少年。
司晨缨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他的内心在不停地挣扎着,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灵魂?。
“婴疾,若是这样,我的过错似乎比你更严重。”
“我连潘宗到了我的地盘都毫不知情,要知道,霜月是在我的地盘上出事的。”
“婴疾,现在再纠结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
司晨缨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揉捏着眉心。
….….
仲纪泽被仲老罚在自己院里禁闭,他觉得有些烦闷,便打算在院子附近走走。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云谨,仲纪泽看着云谨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顿感厌恶。
“你现在这副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仲纪泽,你说什么?你以为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呵!我再怎么样,也比不上谨宗您啊。”
似乎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享受。
而仲纪泽也不想再和他废话,转身就进了屋。
云谨看着他“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自然是气得不轻,抬脚一踹,门就被他踹开了。仲纪泽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仲纪泽,你说你这才刚得罪了一个师兄,现在又来得罪我,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你说我要是现在跟你计较,你是不是就死定了?”
“可惜啊,现在你的诏令已经上缴了,你现在就是个废人。以前呢,因为诏令,我还得怕你三分,现在嘛,我看你还怎么摆你仲二少的架子,哼……!”
云谨的语气嚣张至极,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其实仲纪泽早就已经无力与他周旋了,他累了,真的累了。
这样的生活没完没了,任谁看到他落魄都想上来踩一脚。
“翼宗如此处心积虑地羞辱我一个晚辈,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跟着你师父学艺的!你学的又是什么艺,十几年学到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啪!云翼走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仲纪泽偏过头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可对于脸上的红肿却比不得这一巴掌来的屈辱。
“这一巴掌是教你懂点规矩,我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这种人就活该被人欺负。”
云翼说完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二少,您……!”
他身边的小厮看着他,示意他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仲纪泽抬手拦住了。
“不用……!”
仲纪泽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能和无助
说完,他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自家后院。
此处冷冷清清,又正值深秋时节。
秋天总是忽而变暖,忽而转寒,细雨稀稀拉拉地下着。
旁边的木桌上放着一壶酒,他独自坐下,又喝了半壶。
如今,对他而言,再烈的酒,也无法抵御这寒冷的风。
回想起那日,季景恒生辰之时,是自己率先提出了清君侧。可笑的是,出头的椽子先烂。
那些宗主上联名折,闯私宴,一拥而上。即便先生心有怒火,也无法将他们全部诛杀。
可在清君侧面前,他们闯私宴的过错微不足道,甚至被完全掩盖。使得先生的怒火减轻,甚至可以不予追究。因为与清君侧相比,闹宴会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直到现在,仲纪泽才恍然大悟,觉得既讽刺又可笑,也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他默默地走到院子里的吊椅旁,躺了上去,望着天空发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寞和哀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