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的师父便是仲昀的舅舅,他母亲的弟弟
“谨宗当年实在不该如此冲动的。”
“冲动?我不觉得啊。少主莫非觉得我做错了?”
仲昀转头凝视着一脸云淡风轻的云谨,满脸怒容,仿佛刚才与司晨缨谈笑风生之人并非眼前之人。
“都好几年了,少主,你们还在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显得小肚鸡肠了些吧!”
“出师也好,叛师也罢,但你如今针对的是我父亲,是整个玄门山!难道我不该计较吗!”
仲昀猛地出手揪住他的衣襟,双目赤红,连双手都有些细微的颤抖。
“出师如何!叛师又怎样!难道要我为你们,为这个丝毫没有半点人性的玄门山卖一辈子命吗!”
“呵!真是可笑!”
谨宗却还在据理力争着,他并不觉得离开玄门就是判出师门,他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
“你又何曾为玄门山卖过命!”
“可你呢!你们呢!都做了些什么畜牲事!要我一一给你们细数吗?”
“十多年啊!叔父培养了你们十多年啊!就是畜牲也该养熟了吧!”
“从你一无所有到今的如日中天!可你呢!偏要选在那一天,将好好的生日宴搅得乌烟瘴气!你还有作为一个徒弟该有的本分吗!”
谨宗听着一个晚辈如此训斥自己,脸上早已经挂不住了,看着仲昀的愤怒到已经恨不得上来给自己两巴掌的样子有些不满。
“仲昀!您管得过宽了些吧!”
“宽?呵……”
“我仲昀乃玄门山接班人!整个玄门山皆在我掌控之中!”
“见我者,谁敢不恭敬有加!”
仲昀此时狂妄至极,然其确有如此资本。
“你叔父如此嫉恶如仇!即便我曾寻他,他亦避而不见!”
“呵!为何要见你!你又有何颜面见我叔父!不要以为我不知晓!叔父走了这么多年你们还不悔改,现下一心想着如何置我父亲于死地!”
云谨难以置信地看着仲昀透彻的眼神,张口欲言,却喉咙哽塞,原来他已知晓,一切他都知晓。
“不仅如此!你们还竭力的在抹去你们为徒的那段过往!”
“谨宗,这手段,当真枉为人!”
“还有,我警告你,别打我父亲半分主意!若再让我发现任何风吹草动!你们的下场,将不止陪葬那般简单!”
仲昀气得伸手便将桌子上的茶壶狠狠地扔向了他。他眼疾手快,迅速躲开,茶壶瞬间摔得粉身碎骨。谨宗着实被吓了一跳,在他以前的记忆中,仲昀从未如此大发雷霆,在众人面前,他永远都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仲昀极力地稳住自己的心绪,他也鲜少这般情绪失控。
“你也该知道,仲家后山不过是一座荒山!”
“后山是否真是荒山!恐怕只有你们仲家人自己心里清楚!”
“无论后山有什么,这都是我们仲家的家事,我奉劝谨宗您还是打消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否则,九镇抚司可不是吃素的!”
云谨凝视着仲昀,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他紧紧地盯着仲昀,许久,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仲昀,后山的秘密你们是藏不住的,倒不如劝劝您的父亲,早日公之于众,免得引起众人猜疑,你觉得呢?”
“谨宗!不该你知道的事,就别瞎打听,在玄门山待了这么久,这点规矩都还要我来教你吗?”
云谨扭头便看见司晨缨走了进来,他看着司晨缨,微微眯起了眼睛,司晨缨可是个比仲昀更难对付的角色。
“我听闻你们近来都不太安分啊,无妨,正巧我九镇抚司近日清闲的很,谨宗是否想进去和我品茗闲聊?嗯?”
云谨望着伫立在门口阴影处的司晨缨,那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隐匿于黑暗中的罗刹,令他油然而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仿佛司晨缨全身都弥漫着血腥与暴力,恰似一头野性难驯的狼,死死地盯着他,稍有异动便会猛扑过来。
刹那间,他僵直了身体,与仲昀相比,他对司晨缨的惧怕更甚,因为他深知,司晨缨随时都能将他置于死地。
“枳衡君言重了!”
云谨心中惶恐不安,司晨缨哪怕是晚辈,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也令他毛骨悚然,如芒在背。他实在难以忍受,一刻也不想多待。
云谨甚至不敢踉他对话,转身便仓皇而逃。路过司晨缨身旁时,更是不敢有丝毫停顿,飞也似的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