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谁电话?”
“王秃子的。”
话音刚落,陆扬的手机响了,我一瞧,果然是王秃子打开的。
她到外面接听,我在包厢内坐立难安。
李慧颖问我:“有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啊?”
“陆扬的事?”
“不是。”
她端起酒杯,放到我跟前,说:“我想想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你就不用问了,到时候有孩子,认我做干妈就行。”
我和这些老江湖大姐们一一敬酒,她们看着我满眼放光,把陆扬夸得天花乱坠,唯独没发现,李慧颖其实并不快乐。
过了十几分钟,陆扬回来了,坐到我旁边。
我还在敬酒,已经头晕眼花,下盘开始不稳,舌头也不受控制了,但大脑告诉我,忍住,千万别问,一问就吵架。
又过了一会,陆扬和这些人以茶代酒,喝了一圈,才吃了一只油焖大虾,喝了几口果粒橙。
我说:“你尽量多吃点,先不管,吃进肚子里,哪怕是消化几分钟也行,没有营养,你站都站不起来。”
“憋了半天,就跟我说这些?”她问。
我喝了口酒,说:“反正都跟你表白过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总不能让我现在下跪求婚吧?这不是抢婚吗?”
“我说的不是这些,走秀的事,你替我拒绝了?”
我点头。
她说:“下回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再拒绝?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不能替我做决定,知道吗?”
我又点头。
她接着说:“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是因为太露,还是因为其他?”
“都有吧。”我很诚实的回答。
她沉默了,又开始和李慧颖说了几句,我也没有再说下去,一直到饭局结束,我们把李慧颖送回了家,她也没提。
我们没有就这件事情吵架,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
但是这事像石头一样堵在心里,让我十分难受。
说与不说,都不对。
代驾把面包车钥匙交给了我后离开,我和陆扬站在红旗巷里,相对沉默,过了一会,她说:“你进来。”
我赶紧跟着她进了她家的院子,她指着满院子的玫瑰花等等,说:“搬到你家去。”
“为什么?放在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瞪着我:“叫你搬你就搬。”
我立即把玫瑰花满天星等等,呼哧呼哧地搬到我家院子里,摆好了之后,她又说:“把我床上床垫和褥子也都搬过来。”
我瞬间醒酒,也明白了,她是打算在我这里住,心里一阵窃喜,说:“行,我立即搬!”
床上用品全都搬完,她又让我把她的洗漱用品,全都拿了过来,然后她才一个人把我的牙刷牙膏放到一边,把她的摆在了显眼的位置上。
我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忽然有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心想,难道又这样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不可能啊。
梦还没醒?
我轻轻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被她看见了,问我:“喜欢受虐啊?”
“没有没有,有蚊子。”
她坐在我身边,说:“从现在开始,我为你调理舌头,等你味觉恢复了,我再搬回去,一日三餐我来做,盐多盐少你不用问,等你什么时候尝出来了,你就告诉我。”
“那你呢,一口不吃?”
她说:“我也和你一样,尝试调理厌食症,我们一同努力,好不好?”
我一冲动,刚要搂她,她却起身,来到卧室去收拾她的褥子。
我把向阳的卧室腾出来给她,我住进了西房。
她收拾着褥子,我又把西房她所有的衣服全都搬到了东房,这个不大的院子里,顿时闹腾了起来,花花草草,红衣绿衫,好像多了一个女主人。
等她收拾完了,才躺到床上,对我说:“韩璐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出谋划策,想让我跟你在一块。”
“那她呢?”
我一阵错愕:“我和她没什么,她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的,我都不知道,我也奇怪。”
她没说话,而我却问:“走秀的事,到底怎么说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介绍个模特给你们,咖位不低。你休息一会,晚上一起吃个饭,见一面。”
我说:“我不去,你去谈好了。”
“你不是王秃子的死党吗?你能替他做决定,我只是负责引荐,你觉得行,再和王秃子谈,别傻乎乎的。”
我又问:“你还是没有明确的回答我去还是不去。”
“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拴住我呢?”
我赶紧摇头:“我没有。”
“我赚到五十万出场费,我们一人一半,不香吗?”
香……
我和陆扬之间以最平和的语气谈妥了模特的事,她没有拒绝王兴海,我也没有再强求。
看来,我还是不能左右,也不该左右,大男子主义思想害死人。
我是该改一改这性格了。
既然陆扬不能为我而变,那我就为她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