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做事从来没有叫我失望过。”
池霭毫不吝啬地给出夸奖。
她深知如果没有方知悟送到的黄玫瑰,安德烈导演对自己的好印象多半源自祁言礼。
但有了这束花,便真正?触碰到了一点?他内心的真实自我。
池霭的表扬尽管没有包含强烈的情绪,却如同带着暖意的手?掌,抚顺了方知悟从头到尾的反骨,他情不自禁眯了眯漂亮狡黠的眼睛,转而关注起默不作声到现在的另一人。
方知悟问:“阿言,签名仪式结束的时候我就没看到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祁言礼答:“我大学社会实践的时候,去过安德烈导演的工作室帮忙,所以和他有点?交情,刚才我看池霭似乎有想要和他交流的意思,便想着帮点?力?所能及的忙。”
祁言礼叫出池霭时十分?自然。
自然到似乎他们的关系不只是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的“熟人”。
方知悟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但转念一想,祁言礼才帮池霭引见了安德烈导演。
假设彼此?之间仍旧陌生客套地称呼先生小姐,那未免有些过于刻意了。
方知悟勉强说服了自己,再环视一圈他们三?人间的距离——池霭和祁言礼和睦地并肩站在一起,比起他这个后来加入的人,仿佛他们才是一对有名有实、感情美?满的未婚夫妻。
方知悟挂在唇畔的笑意淡了下来。
他的心倏忽泛起一丝无法?忽视的不适感,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日日精细培育,但怎么也不开花的植物,被前来拜访的友人不过随手?灌溉,就绽放出了灿烂美?丽的花朵。
方知悟多想一秒,不适感就加重一分?。
鬼使?神差之下,他面对明悉自己和池霭本质关系的祁言礼,做出了一个本能的动作。
他勾住池霭的小臂,将她从祁言礼的身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随机扯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谢谢你了阿言,趁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照顾池霭。”
嘴里说着感谢,方知悟却没有松懈半分?对池霭的管顾。
他立在池霭的背后,如一座高塔般将她笼罩。
尾音拉长,略带轻佻的语气?一如既往,看向祁言礼的眼神却是沉沉。
祁言礼将他这份自己也没有发现的醋意看在眼底,不由得?感觉好笑。
从小到大,在几乎所有领域都有着精准的判断和野兽一般锐利直觉,被老师们称为天?之骄子的方知悟,在迎上内心的感情时,竟然也会如此?迟钝和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