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说笑了,一介凡俗,有什么可看的?
尊父鳞片,小王是有大用,但相借尔,后必归还,还望侄女通融一二!本王知你喜爱玩乐,备了薄礼!你必喜欢,另有礼物送予你父王!”鬼王早成了精,岔开了话题。
“鬼王有心了,望你所送礼物,能平息我父之怒,我父王与鬼王多年交情,也不该因此事而断绝。”白悠芝盈盈而坐。
长角鬼使早就对白悠芝垂涎已久,存了心思,连上菜都亲做亲为,时不时还给白悠芝展露一下他的如玉容貌,白悠芝见长角鬼使如此,心下多了个主意,准备给二子创造点机会。
白悠芝和鬼王推杯换盏之时,她背了身子,转身给长角鬼使一个媚眼,长角鬼使受宠若惊,心下狂喜,色与魂授。
不防白悠芝桌下玉指一挥,灵光一起,绊了长角鬼使一跤,长角鬼使完全没有防备,连人带盘扑白悠芝身上,白悠芝装做勃然大怒,运起道法,眼中镇魂神光一现,就给了长角一个狠的,长角鬼使不防之下,差点魂魄都被打散!
“竖子太过无礼,连本仙子的便宜也占?鬼王,你就是如此驭下的?”说罢还不罢休,得势不饶人,准备结果了长角鬼使性命!
鬼王见状急忙忙运起鬼法挡下白悠芝神光,将长角鬼使拉开。
“侄女息怒,山野小鬼,不知礼数,我等先回鬼王殿,我那小鬼伶俐,不致如此,本王再好生招待。”说罢硬拉白悠芝而去,心中还在暗叹,长角蠢物,此女何人?也敢色心大起?若惹得其父发怒,怕连我也得遭殃。
长角鬼使吃了这闷亏,鬼体重伤,还以为是唐突了佳人,也不知是声东击西之计,见鬼王和白悠芝离去,骂了几声,遂也养伤而去。
众小鬼见鬼王鬼使离去,歇了口气,就商议着准备收拾台下这两个人柱,给几个鬼帅送去,肉畜放得几日,肉酸了就不中吃了,正要动手,却见金光一闪,早被曲不凡和灵桃子击散了魂魄。
“桃娃,悠芝仙子果然好手段,鬼王被骗走,长角鬼使重伤,这正是机会!我们寻你阿姆去,”曲不凡喜道。
“只是不知阿姆在何方向?”灵桃子道。
“管他呢,反正现在也没人识得我两人,装做送食,四处找找,总是重兵把守处,应该好找。”两子遂不迟疑,从地下找了两个肉食食盒,打个幌子,沿来时路,四处寻觅。
寻觅多时,还真被寻着了一个鬼帅守着的洞穴,里面有盈盈光华流出,一看就知正是九阴精华,不知在温养个什么。
“桃娃,此处是个险要之处,听你刚才说阿姆对鬼王有大用,那必然关在此处,不然,什么宝物要鬼帅守着?”曲不凡指了下远处,此处乃洞穴深处,虽鬼兵精锐,却数量不多。
“如何把那鬼帅引开?”灵桃子抠头,这可有些难也。
“我有一计,我们所拿食盒,必是人肉,你滴些血进去,送与鬼帅吃,鬼帅必伤!
然后我们再趁乱持怨恨珠跑进去,正好我两人现在身上半点人气也无。”曲不凡鬼主意甚多,但仍儿童心性,此计错漏甚多,此时也顾不得了,灵桃子心下一狠,怕割血有气味,直接咬破舌尖吐了几口鲜血进去。
然后随便在地下抹了些泥土擦于脸上,装做无识肉畜,走过去扔下食盒便走。
果然鬼物智低,鬼帅骂了几句,就拿起了地下食盒,扔入口中大嚼。
鬼帅顿时惊艳,今日之肉味美许多!是何种肉畜?
正吃得啧啧有声,但未过几时,就捂腹倒地,口中喷火,众鬼兵俱围住查看。
曲不凡和灵桃子见得机,遂绕过众鬼兵,往洞穴深处而去,洞穴蜿蜒,深入几十米,深处有一堂,堂内有一水晶棺材于内,尸气纵横,鬼气惊天,灵桃子擦干净污迹隔棺一看,正是阿姆躺在里面!顿时泪如雨下,伏在水晶棺材上痛哭!
“桃娃,别哭了,先看有办法救你阿姆没?”曲不凡运起金身,试着搬了几下,此九阴精华所铸,重逾万斤,如何抬得动。
灵桃子见阿姆生死不知,哪还管师公嘱咐,从天庭运起破邪雷焕木灵剑,当啷一声,就是一劈,一声巨响,棺材只被劈了一个浅浅的口子,灵桃子见灵剑未能破开水晶棺,运起摇光法开阳气又是当啷几剑!
此时,洞穴外却响起了鬼喝之声,必是鬼物已经闹将起来!
灵桃子也不管洞穴外的鬼兵汇集,只管运力劈砍,水晶棺甚是坚固,灵桃子全力施为之下,依然只是多了不少裂缝。
曲不凡见状,“灯儿,鼓儿!变个重一点的趁手家伙出来!”
两童从符中飞出,相看了一眼,这却是难了,两人的变化之术,必须是他两人长期玩耍的器物,才能有灵异,两人那玩过什么重兵器?
“快点啊!”
两童没法,想了下,两人相视大喜!有了!
两小童身形转动,鬼火灯变成了杵头,拨浪鼓变成了杵柄,两小凑在一起,正好是个年糕杵!
曲不凡见状哭笑不得,这打年糕的家伙式都拿出来了,回去要好好和两鬼沟通一下,要不然这兵器拿出来,有些丢人啊。
“桃子让开!我来”
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他运起怒目金刚!法身覆盖全身,倾力一击!
曲不凡怕伤到阿姆,从边角击之,没想到还真找对了地方,一击之下!
乒乓一声巨响,水晶棺顺着灵桃子砍出的裂纹碎成了碎片,灵桃子赶紧从棺中拉出阿姆。
正准备运起瑶光法唤醒阿姆,曲不凡赶紧拦住。
“等等!”
他见识要比灵桃子多出许多,检查之下!心情顿时跌落了谷底,阿姆这身鬼气,怕是比鬼帅都高出不少,这怕是已被炼成鬼躯,性命堪忧!
“桃子,阿姆情况我也看不明白,但断然不可使用道法强行唤醒,此地凶险,你赶紧背上阿姆,见机而逃,我引开他们!我们先救阿姆回去,再从长计议”曲不凡将阿姆抱起来,撕开衣物,将阿姆捆在灵桃子身上。
受伤的鬼帅早已送到长角那里,刚才砸棺的巨响,已经惊了众鬼,精锐鬼兵如蚂蚁一般在四处巡逻,只是这最深处的洞穴,长角曾经严命,鬼帅之下,不得入内,又下了屏蔽之法。,所以这洞穴,反而灯下黑,居然就是没有鬼兵来巡视,给了他俩一些时间。
长角智高,见鬼帅伤势,如天地正气灼烧,知是有人潜入,早将鬼帅守在逃出去的要害之处。
两人逃是逃不出去了,曲不凡把怨恨珠交给拨浪鼓,叫他行化影之法,化作万千分身出去找路,白悠芝遮蔽之法已经失效,两子就只能选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杀出去,否则被围困之下,必死无疑。
顿时,万千小鬼在整个洞穴之内团团乱转,守卫的鬼兵也是被这些鬼影惊扰,一时陷入混乱。
片刻之下,拨浪鼓回归,说东面可行!溶洞之后,阴河流经之处,有一天险。
两子商议之下,其他路均有鬼帅镇守,已是死路,从此闯出去或有一线生机!
既然计谋已定,两人穿过蜿蜒的洞穴,来到了洞穴门口,曲不凡将阴兵变成弹弓金丸,对着直接对外面一团混乱的阴兵,直接来了个狠的,万千金雨撒下,鬼兵几乎屠戮殆尽,只剩几个法力强些的,躲过了金雨的攻击,仍向两人攻来。
“不好,鬼圣之躯有失”长角在洞穴的门口下了禁制,灵桃子的阿姆一离开了洞穴,他就瞬间知之。
他顾不得地下仍然被业火焚身的鬼帅,化做了黑鸦,往九阴绝地之处遁去!
灵桃子只顾用灵剑御敌,护着背上的阿姆,只是他孝心之下,也是一叶障目。
给这些鬼兵哪怕十个胆,它们也不敢动鬼圣之躯一下,要是用来当挡箭牌,恐怕又是另一个故事。
曲不凡知道情况危急,也不顾不得消耗法力,运起法身将鼓儿灯儿又变作了年糕杵,虽然丑些,但甚是顺手,杵下无残魂,一杵下去魂飞魄散。
两人杀杀逃逃,离天险之处越来越近。
长角鬼使此时已到九阴绝地之处,见水晶棺破,惊怒莫名,要是因此坏了鬼王的大事,后果不堪想象。
此是他老巢,他略一感应,已明鬼圣之躯离去的方向,正是天绝峡!
天绝峡,可不是浪得虚名,正因为地下的暗河涌动,天绝峡是个阴阳交汇之所,每隔一个时辰,罡风倒灌,又一个时辰,地阴冲天,飞鸟神禽都无法从那里飞出去,算算时辰,正是时候。
它心下略定,又化作黑鸦,往天绝峡遁去。
此刻两子正站在天绝坑下,望着天上的一点天光,整个峡谷居然是个穹顶,倒扣于地,这根本不是人能爬上去的,而峡谷之内,此时罡风倒灌,峡内飞沙走石,一山鹿不幸跌入其内,顷刻就被撕成碎片。
两人正无法可想,灵桃子心中有感,转身一看,一黑鸦停于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你们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来我九阴鬼窟撒野!”
长角鬼使果是鬼法非凡,此刻已追上两人。
两人见黑鸦凝聚成长角鬼使身影,知道要是不打败他,绝无逃生可能!
灵桃子解下阿姆,放于峡口内石凹之处,只要两人死战不退,长角没可能掳走阿姆。
“两小子到是胆壮,些许法力,也敢潜入我乌玄的府邸中来,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谁是幕后主使,我给你们一个全尸。”原来长角名叫乌玄。
“你这破鸟,还乌玄呢,不如长角好听,长得兔儿爷一样,难怪仙子烦你。”曲不凡也是阴损,先是言语攻击,手上却没停,年糕杵已是准备完毕,使用这鬼兵,远比弹弓金丸消耗小多了,他是越来越顺手。
“你!”
这一句果是刺到了乌玄的痛处,他也不再多话,身型一转,将无数黑羽掷在空中,然后从右手拿出了他的本命鬼宝,一只长长的金色锋锐鸟喙,而左手却是一把黑羽金翅的的羽扇!
盛名之下无虚士,别看悠芝仙子举手就能伤了它,但毕竟是偷袭,还有天赋克制,但他作为鬼王座下的智士,能够统领众多鬼帅,修得鬼道,自然是法力无边。
乌玄开始原地踢踏起舞,舞蹈如黑鸟鸣天,手上羽扇带动之下,漫天的黑羽被一条金线牵引,变成了成鞭舞之势,所过之处,锋锐无匹,连钟乳石被一击之下,都被直接切做两半。
曲不凡见状,也不啰嗦,用年糕杵将旁边的石猴击向乌玄,既然不敢冒进,那就试探下威力。
这一下,可算让曲不凡领教了什么叫鬼法之异,金线锋锐处宛若神兵,柔韧处又堪比蛛丝铁线,石头刚一碰到金线,金线绕石而上,乌玄居然借石猴转动之威,将石猴旋了一圈,又往灵桃子击去,石猴还藏了几片黑羽。
灵桃子见巨石飞来,躲肯定要躲,不过他玲珑心窍,早知乌玄弄了鬼,躲开巨石或者斩而破之,都不是好选择。
灵桃子灵剑化形,持在手中,旋转身形,从地下斩起一钟乳石柱,踢向巨石,指两石相撞之下,必弱黑羽攻势,他再持剑斩之。
道有道高,鬼有鬼灵,灵桃子想法是很好,却没有料到,这几片黑羽,根本不做攻敌之用,黑羽离灵桃子还有三尺,突然眼前一花,乌玄一丈高的鬼躯,居然出现在灵桃子面前。
金色鸟喙从头啄下,灵桃子忙用灵剑一挡,可居然挡了个空,灵桃子惊惧之下,金色鸟喙穿剑而过,在灵桃子身上啄下一个半尺伤口。
若不是他反应甚快,用鹤舞借灵剑之力,转动身体,怕已是开膛破肚之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