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后,翠鸾在家无事时想起了资朝来,她思索着资朝在镇上究竟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冻挨饿。显然无论张资朝给张家庄捅多么大的篓子,她根本就没有恨过他。她辛辛苦苦把他抚养了十八年,从小眼看着他长大,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了。她内心里感到如果孩子有错的话,那只能证明她没有教育好孩子,她这个行使母亲职权的人没有尽到职责。当她正为这事而黯然落泪的时候,她蓦然听到门外有人敲了三下门,这时候她明白刘四又来了。自从刘婶失去儿子,遭小红诬陷后,顿时精神失常起来,不敢出门,整天窝在家里。因此刘四在安顿下四婶后,便经常前半夜在翠鸾屋里,后半夜回到自己家里。而刘四自从和翠鸾交往以来,显然他虽说是老牛吃嫩草,但是他发觉自己是一天也离不开翠鸾了。当他们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总之他们感到就像抽食了鸦片一样,如果三五天他们不见一次面,内心里总像缺少什么似的。他们约定了用暗号来交往,敲门三下在他们之间似乎成了默契。等刘四走进门后,翠鸾赶紧擦干了眼泪。刘四询问到:“你怎么啦?”说着他便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翠鸾则说:“没事!”随后便把刘四的手拿了下来。刘四猜测似的说:“你想老三了?”
“老三?”
“不是吗?”
“你不说,俺还想不起来。”
“村里人都说那个‘杠子会’的会长就是老三,你是不是又想老三了。”
“俺没有想他。”翠鸾惶恐地说,神色似乎有点紧张。显然除了惦记张资朝外,而“杠子会”的张会长则的确让她怀疑老三来了,凭感觉她也能觉得到那人应该就是老三。不过令她不明白的是,刘四为什么知道那是老三。翠鸾故意说:“如果真的是他,俺倒是想他了,毕竟俺和她曾经有过夫妻名分。……四叔,你怎么敢肯定那人就是老三?”
“俺不敢肯定,但是俺猜测肯定是他来了。如果他来了,俺估计俺该走了。”
“为什么?四叔,难道是因为小时候孩子的事情?”
“不是,他是你光明正大的丈夫,俺是什么?如果你们结婚和好,俺在中间算什么?”
“别瞎说,四叔,即使他来俺也不会认的。这个家要是没有你,也就没有俺们张家的今天,俺这辈子即使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的。”翠鸾一语说完,刘四也着实感动。这时候翠鸾似乎从刘四的眼神里发现了他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接着询问道:“四叔,你是不是有心事?”
“有!”
“能告诉俺吗?”
“既然少奶奶这么看得起俺刘四,那就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你吧。老三其实他就是当年抢劫俺们张家的土匪……”
“不可能的,四叔。”翠鸾听后惊讶地说。